御书房里,气氛略显凝重。
薄卿欢黑着一张脸,那冷峻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奏折上,脸上可见愤色。
突然,他猛的一拍桌子,愤然的声音道:“北冥邪真是欺人太甚,他以为我们墨家没有男人了吗?竟敢如此行事,实在是可恶。”
江逸亭坐在一旁,手指轻敲着桌子,轻嗤了一声:“北冥邪不过才登帝位,他不休养生息,却兴兵犯境,定是认为大兴无人掌权,才会这般放肆。”
“谁敢放肆?”
门外传来一声怒斥,那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便见叶倾城一袭红衣耀眼,气势滂沱的走了进来。
她眼底泛着一丝寒光,透着生人勿进的冷意,这气势就连江逸亭和薄卿欢都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
叶倾城径自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那份奏折翻了翻问:“最近朝堂之上,有什么动静?”
她因为墨幽浔的死,一直都在消沉,什么事都不曾过问。
方才来的路上,君非玉告诉她,北冥犯境突袭了永安城外的一个村落,看样子是寻事滋事,意图挑起两国的战火。
墨幽浔才死,大兴又无新君,北冥这个时候蠢蠢欲动,不是好事。
薄卿欢见她出现这里有些意外,他忙敛住心思道:“新旧两派朝臣僵持的厉害,争执最多的便是该由谁即位,主持大局。
呼声最高的莫过于煜王,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可是他却说自己离朝二十多年,有心无力。”
“那你呢?你三哥在世前可是说了,以后这将江山交给你!”叶倾城合上奏折看向薄卿欢问。
薄卿欢摸了摸鼻子道:“我跟三哥说过了,让玦儿登基,由我辅政,待玦儿长大后,我便可功成身退。
你也知道,三哥是用太先皇的遗诏,废了墨弈辰的帝位,如果我即位,那便是名不言顺,而且三哥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意义了。”
叶倾城何尝不知薄卿欢的担忧,可国不可一日无君,而且君王如果太年幼,势力就会旁落在大臣手中,届时又将是一番血雨腥风。
她眯了眯眼睛,环视着周围的人,朗朗的声音道:“那如果我来称帝呢?”
薄卿欢一愣,似是被她惊住了,而江逸亭的惊讶也不小,唯独君非玉懒懒的靠着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这是要把朝堂彻底搅乱啊?你觉得就那些迂腐不化的朝臣,还有那些一根筋的书呆子,能接受女子称帝这种事吗?”
薄卿欢承认,以叶倾城的能力绝对能治理好这个国家,但是这女子称帝为王,却是前所未有的。
除非她能让众人臣服,甘愿朝拜。
叶倾城轻哼一声:“那咱们不妨就走着瞧,明个早朝上,我就和众位大臣商议商议。”
她将奏折放下,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薄卿欢盯着她的背影,愣了许久,才晃过神来对着江逸亭道:“你觉得倾城她是认真的吗?”
“从未见她这么认真过。”
江逸亭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道:“其实这样也好,她若真成了女帝,政务繁忙自然就没有时间去伤心难过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