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想过无数种开场,但最尴尬的一种还是发生了。但想到老皮和我说的话,我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那个,钱蕾…我来找你不是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我想……”“噗!”波爷的声音又传出来,我转头看他捂着嘴,脸憋得通红。
“怎么,要请我吃饭?”钱蕾带着挖苦的语气问我。“对对对!老周的意思就是中午想请你吃个便饭,姑娘你赏个脸呗,中午没时间下午也行,当然宵夜更好!”波爷连忙接上我的话。
我看着波爷,眼睛狠狠地盯了一下他,这时钱蕾走了过来,她没说话,双手抱在胸前,就这样看着我,我尴尬地站在原地,好想找个洞钻进去。
“吃饭啊?可以啊,地点我定,可我告诉你老周,如果真像波爷说那样,你可别抱希望,虽然我可以接受二婚男人,但我不喜欢你这种又瘦又弱的款式!”钱蕾的话语直白得让人心痛,完全不会给对方留任何余地。
波爷看向我,无奈地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而我,却长舒一口气,面露微笑地说:“既然这样,那就太好了!一言为定!只要你能抽出时间一起吃个饭便行!”我似乎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使劲拍了一下波爷的大肚子,哼着小曲轻快地走回了办公室。
波爷和钱蕾似乎没料到我这样反常的举动,两人互相看了一下,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午饭时间,波爷迫不及待地跑来找我:“小子你厉害啊,你这招因地制宜我可学到了。”我一脸蒙圈地看着他。
“你猜怎么着?”波爷一边说着一边将餐盘放在桌上,硕大的身躯挤在了我旁边的小椅子上,撩了一下头发小声念到:“钱蕾说了,你是第一个被她直面拒绝还表现得如此自然的男人,她说你这人有点意思,还让我转告你,下午她请我们俩在市中心最高档的西餐厅吃饭。”
我连忙对波爷说:“你少给我添乱了,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找她了解一些事情。”
“了解什么?彼此了解吗?”
“下午你就知道了,别烦了!”
于是下班后,我和波爷接上小团,屁颠屁颠地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哇!”儿子不停地叫着,虽然我经常从这家餐馆门口经过,可从没想想过里面竟是如此奢华,波爷在我旁边轻声说:“这姑娘一定生在有钱人家,老周你的财运和桃花一起来了啊!”
我刚想反驳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向我们招手的钱蕾,我们三人急忙朝他走去。
“阿姨好!爸爸爸爸这个阿姨真漂亮!”小团是个老实人,还没入坐便将波爷教他说的话全盘托出,“哎呀,小可爱,你嘴巴抹了蜜呢!”钱蕾一边摸着小团的脸,一边示意身旁的服务员上菜。
整个晚餐时间大家并没有感到任何尴尬,反而都在谈天伦地,言语间我听出钱蕾也是单亲家庭长大,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父亲带着她起初做点小生意,后来产业越来越大,现在他们家的门店已经覆盖了全云南。
因为有着同样的经历,钱蕾似乎格外照顾小团,小团也非常喜欢眼前这个大咧咧的阿姨。
几杯红酒下肚,波爷开始吟诗作赋,配合着他笨拙的肢体动作,我们几个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趁着他诗兴大发的时候,我向钱蕾凑过去,小声地说:“钱蕾,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出来吗?”钱蕾歪着头看向我,意思就是让我继续说。
“你知道吗,我也梦见我在动物园喂长颈鹿,我在梦里还看见了你。”借着酒劲,我直接道出了实情,钱蕾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是抬起手指着我:“老周呀老周,还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浪漫,哈哈!”钱蕾依然以为这只是我为了追求她而编造的谎言。
“长颈鹿流血了不是吗?”我大胆地说出这句话,想看看她的反应。
“啊?”钱蕾突然捂着嘴,面红耳赤呆呆地看向我,“老周,你…你…”就在她的眼眸中,我看到了那一望无垠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