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所有人都已知。
可丫环觉得十分丢脸,嫌弃地睨他一眼。
美人好似真的不懂这情势,冲着躲在萧何身旁的熊孩子道:“你也是的,说好陪我一起蹲茅厕的,怎么就蹲了一会儿就走了,非说你娘亲在这边等你,哎哎,我也不过是说说要打你屁屁,你也不用害怕地喊这么多人来给你壮势吧。”
这么一说,熊孩子嘟嘴了,哽咽,“我娘亲都不见了。”
“什么?!”美人惊叫!
“啊!”
紧接着,一声惊叫从假山后发出。
众人视线紧盯。
这才发现,大总管竟站在假山前,皇上问:“发生了何事?”
大总管回:“奴才也刚刚到。”
他也不知丞相夫人究竟在哪里,不过顺着一路查过来,走到了假山,正要沿着假山转到后面,被假山之后的声音震在当场。
也是这个时候,皇上到了。
“查看!”微生洲渚命令。
大总管得令,绕过假山,向后面走去。
萧何不动,是因为,刚刚那一声尖叫,虽然是一声微弱的声音,但是,不是复始。
他又看向美人,美人笑眯眯地望向自己,甚至有些得意之色。
萧何便知,这假山之后的情形,该是都在美人的掌控之中,既然掌控,就该是没有复始。
他也不知为何,总觉得,美人不会伤害复始。
“郡主?!”
大总结一声惊呼。
微生洲渚与皇后一惊,赶紧走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
脸色瞬间黑了!
“来人,把郡主给朕押回去!”
后面跟随而来的人,立刻垂了头。
竟然在皇宫这处做苟.且之事!
且,还是当朝的郡主,与东平的皇子,曹玄逸!
两人皆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霓裳未被大总管的惊叫惊醒,而是被微生洲渚的喝厉震醒!
她双眼清醒的瞬间,便是发现自己与曹玄逸……
她惊愣地捂住嘴巴,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赤着,在这寒冷的夜色里!
身上一重,宫女为她覆盖上厚重的披风,又被架开。
她惊愣地望着曹玄逸,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她的视线颤栗地在曹玄逸身上打转,曹玄逸亦是赤身,站在寒夜中,此时被灯盏照亮,可以清晰地看到,曹玄逸脸色也是出于震惊之中。
“还不给曹公子披衣!”微生洲渚喝道。
大总管立即从地上拾起曹玄逸的衣服,欲为他披上。
他手上有提盏灯,走的近了,曹玄逸赤身便看的清楚了。
而他,又是太监,是以根本就不用避讳。
他抖动衣服,甩掉尘污,视线顺着衣服,不其然的,看到了身前曹玄逸的身体,手中一个不稳,衣服掉地,“曹大人,你……你……”
此时的曹玄逸,视线竟是直直凝视前方,不知定在何处,似是才反应过来,忽地转身,背对所有人!
却是,已晚。
“啊!”
惊叫声此起彼伏!
大总管的灯盏太亮,亮的有些不真实。
灯盏晃动,或许,是灯盏光照的原因,让他们看错了些东西。
前面,背对他们的曹玄逸,紧绷着身子,却是十分淡定的折腰,捡起脚下的衣衫,一件一件穿在身上,丝毫不为身后的一堆人所感觉畏惧。
似乎……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
可在他对面之处,隐藏在黑暗中的复始,她挺直了腰脊,已然不在是浑身软弱无力的样子,她扒着树干,琉璃眸子映着灯光,绷紧了眼部神经,盯着曹玄逸缺少了玩意的那处,又看到他脸色强制要压下的恐慌之色,脸上绽起魔般的笑意。
曹玄逸,你以为我复始好欺负是不是?!
呵!
曹玄逸,以后,你如何自处?
如何?
霓裳心底发颤,现在她要如何?
刚刚,她有看错吗?
对对对,她一定看错了!
曹玄逸,怎么怎么会是一个太监?!
她挣脱宫女的钳制,跑上前!
恰这时,曹玄逸穿好衣服,转身,对上霓裳打量的双眼。
“玄逸,你……你没事的,是不是?”她希冀地问着,双眼定着那处。
曹玄逸脸色的怒气未消,刚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全然不知道,只知自己清醒地一瞬间,面前出现了这么多人,而自己,竟然赤身而立!
他的尊严,他的一切,全部暴露在众人眼中,甚至九国!
复始!
一定是她!
可是,她如何逃出了自己的魔掌!
“霓裳!”微生洲渚一声怒斥!
曹玄逸猛然醒悟!
却又发现,自己刚刚穿好的衣服,再次被霓裳给扒了,身体一览无遗,而她……
她震惊地后退,直至双腿撑不起身体,跌在地上。
“把郡主带下去!”微生洲渚命令,语气里有死心。
宫女蛮劲架着郡主,意图把她拖走。
她才猛然醒悟,“曹玄逸,你怎么是个太监?!”
太监,多么可耻的身份!
竟然还想攀她这个郡主!
曹玄逸意图遮住的秘密被曝光,一口血哽在喉间,立即穿好被撕扯开的衣服,遮住羞耻之处!
大总管,暗暗后退远离。
霓裳哪肯罢休,她再次挣脱掉宫女的钳制,站在不远处望着曹玄逸!
被欺骗的恨意翻涌上心头,“你是个太监!”
这句话,不再是疑问,而是如刀刃般利痛的陈述。
一个太监,竟也想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
哼!
“曹玄逸,枉费我如此真心对你!”
失望之极,绝望之极!
失去颜面失去尊严!
于曹玄逸而言,不仅是颜面尊严之事,这么一暴露,他连东平皇子的身份也失去了!
怒气!躁气!
不!
是恨!
他赤红着双眸,狠狠盯着霓裳,“你不过是个太初人,又不能享受鱼水之欢,有我要你,你该感恩戴德!”
“曹玄逸!”
霓裳嘶吼!
她堂堂郡主身份,竟得他如此羞辱!
“难道不是?”他讶然反问。
霓裳气的浑身发抖。
曹玄逸突然跪地,“皇上,我与郡主情投意合,今晚又情不自禁,希望皇上成全!”
微生洲渚已然气的不轻,更是没想到,曹玄逸现在竟然如此不知羞耻!
不仅侮辱霓裳,还有胆子请求赐婚!
霓裳忽然尖叫:“皇兄,不要,我不要成婚!”
一个太监,凭什么娶她这个郡主?!
“睿王是何意?”微生洲渚知道,还要过问睿王。
此时的睿王,依旧温谦淡然。
他望向曹玄逸,只问:“你那枚玉佩,从何而来?”
“当然是我娘留给我的。”
“可你不是!”
嘭!
一根玄,忽地扯断。
曹玄逸耳边嗡鸣,吵杂一片,不可能!
“睿王有何证据?!”
只要他拿不出证据,只要玉佩还在他手中,即便他现在身子残缺,他就是东平的皇子,无人可反驳!
睿王恭谦对微生洲渚道:“希望不会打扰了圣上。”
微生洲渚憋着一口气,现在只要能让曹玄逸无权无势,更是没了东平国的依靠,他一定要置他与死地!
“睿王随意!”
一个残缺的男人,即便他的身份是真的。
但睿王身为东平皇室,他要保全的,是东平脸面!
“把人请过来!”
睿王一声命令,身后的侍卫便飞身而出。
霓裳突然吼道:“你把丞相夫人杀了!”
这一声指控,彻底惊恐了某个人!
萧何已暗中派人去寻,现在还没有消息,本就已经精神紧绷,现在在宫中闹出这么大的事,复始竟然还没有出现,但他不敢想任何一种可能。
曹玄逸吼道:“我没有!”
“那你说,丞相夫人被你弄哪里了?!”霓裳是完全不顾了曹玄逸,甚至,这一刻,她竟然忘记了,自己一直爱着这个男人,“你说你要毁了丞相夫人,不止要杀她,还要找男人侮辱了她!”
“我没有!”曹玄逸反斥!
“那你说啊,你说你把丞相夫人弄哪里去到了!”
霓裳是不甘,她把不甘都发泄在了置曹玄逸于死地之上。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郡主,要与一个太监在一起?!
她堂堂一个郡主,怎能配于这低等人?!
他不配!
“搜身!”萧何忽地命令!
微生洲渚点头,侍卫上前,哪知曹玄逸突然起身,躲避开!
凤眸紧眯,在曹玄逸身上划过,审视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他向前跨一步。
众人心头一紧。
碧绿身影和着流彩金线而过,人已钳制住反应慢一拍的曹玄逸。
曹玄逸未曾想到他竟如此快,脖子被他钳制,他毫无反抗能力,“萧何,你做什么?!”
“呵!”他唇角扬起嗜血笑意,凤眸似能洞察一切。
而线条冰冷的脸,裹着残酷的寒色,用两人仅能听到的声音道:“曹玄逸,你以为本相为何不杀你?是因为复始,可本相,对你的忍耐,到了极限!”
他的底线,是复始。
不管她现在究竟如何,但无疑的,从霓裳话中可知,只要曹玄逸在的一天,复始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
“我是东平皇子!”曹玄逸的资本。
资本?
“呵!很快你就不是了!”
话落,修长莹白的指尖迅速利落地抓住曹玄逸的胳膊,翻转,一拧!
想起曹玄逸的闷哼。
钳制她脖子的手撤离,直接伸手到他衣袖,不过眨眼动作。
萧何手出来之时,抓了些东西。
熊孩子眼力劲十足好,惊呼:“与我捡到的这个一样!”
是杀人用的暗器!
众人看向曹玄逸,却听他不死心地道:“是人都会在身上带些仿身的!”
“不,你刚刚准备用它杀死丞相的孩子,若不是本郡主阻止,这孩子早就被你杀死了!”霓裳反驳的十足精彩!
熊孩子被吓到了,立刻钻到睿王身边,紧紧抱着他的腿,扔掉了手中的暗器。
而睿王,他无子无女,一直把熊孩子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养着,简直就是心头肉。
昨日,因着要离开,他还不舍,甚至不敢问孩子意见,却不曾想过,这个孩子,在有了亲生父母以后,还愿意跟他回去,愿意喊他一声父王。
那时,他便很是庆幸,庆幸这个孩子,不是曹玄逸的。
不然这些年的辛勤教导,怕只能成为一场泡影!
而曹玄逸,竟然要杀他的孩子,不论他是不是皇兄的儿子,他都能让他变成……不是!
曹玄逸紧盯霓裳,“霓裳,你不是一直要嫁给我,现在你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还得依靠霓裳。
“本郡主是瞎了狗眼,竟然看上你这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