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里一片寂静肃然,显得树上的蝉鸣更加热烈聒噪,也让人更加心慌意乱,苏老爷坐在客厅里,透过大开的门看着院内姹紫嫣红,喝了口茶,发现茶已凉,于是颇有些烦躁的放下茶杯,力气大了点,茶水顺着茶杯沿溢出落在桌面,形成了一小滩水渍。
院中花丛后,一道鬼祟身影若隐若现,苏老爷气涌丹田沉喝一声:“死小子,过来。”
闻言,苏牧廷立刻蹿身而至,先规规矩矩给苏老爷拜了拜便问道:“爹,叔叔怎么样?九公子那里……”
“闭嘴!这等大事是你能议论的吗?你叔叔忠君爱国,问心无愧,太子殿下明察秋毫,不会栽赃陷害的,对了,那位姑娘怎么样?可好些了?”苏老爷头痛的厉害。
说到这个,苏牧廷一脸便秘神色,眼睛躲躲闪闪看向一边,应付着答道:“不知道,应该死不了吧。”
“啪”!苏老爷在苏牧廷头上拍了一下:“一说到这姑娘你小子就神色慌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认识这姑娘?”
苏牧廷连连摆手:“不,当然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么漂亮的姑娘,而且这姑娘烧得晕乎乎的还直叫叔叔的名讳,就算认识,也是叔叔的相好,不,相识啊,对吧?哎呀,时辰不早了,我得去给奶奶问安了,爹您今日不用出去,好好歇着哈。”
像屁股上挂了炮仗一样,苏牧廷急火火的跑走了。
苏牧廷确实有点惆怅,心里有秘密,总归不好。那姑娘……唉,虽然不知道她和叔叔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叔叔没回来,她可千万不能死了。
走至半路,被他派去照顾那姑娘的大丫鬟匆匆跑到他跟前来,气喘吁吁告诉他:“小少爷,姑娘醒了。”
“活着吗?”苏牧廷一激动张嘴问了句。
这丫鬟原本是老夫人身边的,很见过些世面,对苏牧廷这样的小主子也不似其他买进来为婢的的穷人家的女孩子那样敬畏,是以,苏牧廷这么一问,丫环就冲他露齿一笑:“小少爷,您说她能一边醒着一边又死了吗?”
苏牧廷讪讪:“本少爷这不是激动的吗?”
丫环了然瞥他一眼,又补了一刀:“人家叫的是叔老爷的名讳,少爷您激动什么?”
苏牧廷一撩袍子,大步向前,气哼哼道:“我替叔叔关心!”
丫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苏牧廷那傲娇的的小背影就把话咽了回去,算了算了,小少爷一向心思单纯,说话不过脑子也是被老爷骂过无数次的,她就不总打击他了,做奴婢也得有奴婢的本分,嗯,得本分。
苏牧廷正坐在客房的外间等着,偶尔朝里间瞥一眼,可惜看不到,只能听见窸窸窣窣似乎是穿衣穿鞋的声音,等了不短的时间,门终于开了,高烧了好几天一直昏沉沉的那位姑娘虚弱的被丫环搀着出现在门口,看到苏牧廷的刹那,她趔趄了一下,多亏旁边开门的丫环眼快手疾帮扶了一把她才不至于摔倒。
“苏公子!”因为连日高烧不退姑娘的嗓子已经很沙哑,不怎么动听,但她的眼睛里充满着热切的光芒,希冀的看着他。
“扶姑娘坐下,我有话要问这位姑娘,你们先退下吧。”苏牧廷吩咐。
丫鬟们退下,仔细的关好了门,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蘼芜姑娘?”苏牧廷开口。
“苏公子,是我,这里是?”蘼芜看看这房间,古朴的摆设,但每件家具都透着精致,应该不是普通人家。
“这是我家,蘼芜,你怎么到燕国来了?你的好友云兮和茱萸呢?”苏牧廷这话问得不怎么善意,他原本对神宫弟子蘼芜和云兮印象很好,可自从知道茱萸被绑来燕国是代替蘼芜赴死之后,他就有些瞧不起贪生怕死的蘼芜了。
蘼芜的眼神有片刻的闪躲,随即她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说道:“苏公子不知道出云神宫出事了吗?”
“知道的不太清楚,就听说有几名神宫弟子叛变,将九鼎偷走,不知藏到何处,天子震怒,如今正严查这些人,蘼芜姑娘,你可知道些什么?”苏牧廷面不改色的说谎。
蘼芜低头看着桌面,想了想才回答:“苏公子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记得那天晚课之后,我回房歇息,刚喝了杯茶水丫环就匆匆忙忙跑进来,一边说‘杀人了’一边拉着我摸黑往外跑,一直跑到后山,藏在我们小时候玩捉迷藏的一个洞里,神宫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后来只看到火光冲天,火烧了两天,我和丫环在洞里待到第三天晚上才敢偷偷出来,想回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神宫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所有东西都被...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