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才没包扎,不怪他们,真的。”
老妇人叹口气,帮茱萸上了药包扎了伤口扶她坐到床上说道:“闺女,你今晚睡床。”
这她哪好意思,要推辞,却被老妇人打断:“大娘有个闺女是给人当丫环的,知道主子都不管丫环死活,但今天这是大娘的家,让你睡你就睡。”
虽然老妇人是好心,可茱萸不想现在得罪了苏朝歌啊,于是赶紧解释:“大娘,我不是丫环,我……”
“不是丫环不是更好?快睡吧,大娘啊明早上给你煮两个鸡蛋补补。”老妇人笑着,这样慈爱的神情和语气就像对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这才是娘亲吧,从未被这样温柔慈爱相待过的茱萸定定看着老妇人刻满皱纹的沧桑的脸,然后,哭了,无声无息的泪流满面,如果她的娘亲不曾抛弃她,如果她的娘亲这样对待她,哪怕只让她有很短的生命她也甘愿。
在老妇人慈爱的注视中,茱萸沉沉睡去,梦里第一次有满天白云遍地鲜花,还有娘亲。
茱萸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可她真的不想醒来,下一次梦见有娘亲还不知道要多久之后呢,可是……
“茱萸姑娘,快起来。”苏玉的声音很着急。
茱萸只好恋恋不舍的睁开眼睛,看房中光亮,好像天还未大亮:“怎么?这么早就要赶路吗?”虽有点不愿意,但茱萸也还是爬了起来,坐起来这么一看,好像房里不大对劲,原本和她同睡一张床的老妇人此时和老头在灶边的角落里挤挨在一起,这么大动静都没醒,看样子倒像是晕过去了,而坐在一旁的苏朝歌,面色苍白,手捂着腹部,周围一片血迹,而离最近却被她刚刚忽略过去的苏玉,左臂上插着一支箭头,看那断口,应该是生生折断了箭。
“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茱萸拖着伤腿跳下床扶苏玉坐下,一时慌了神,“有人要杀我们吗?”
“不,是要杀三老爷和我,茱萸姑娘,老爷伤得很重,我要去城里抓药,老爷就拜托你照顾了。”苏玉说着站起身,身形还晃了晃,他虽然只伤了手臂,但应该之前经过了一番苦战,所以脸色也不很好。
“坏人还会来吗?我要不要带苏大人先躲起来?”茱萸手心里都是冷汗。
“老爷现在不能挪动,那些坏人暂时应该不会再来,你们就安心待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嗯,苏玉,你自己,要小心啊。”茱萸送他到门口,一边还嘱咐着。
她的生活总是这么打打杀杀的,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一脸忧心忡忡的转回身看到苏朝歌白着脸,茱萸小心翼翼走过去问道:“苏大人,您到床上躺一下吧,要不要先用干净布包一包?”
苏朝歌站起,几步走到床边靠着床头坐下,看茱萸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看着他苏朝歌就不耐烦起来:“你要站在那儿看着我血流尽而死吗?还不找东西?”
脾气这么大,又不是她伤的他,果然是达官贵人的脾气。
虽这么想,救人要紧,可别在苏玉赶回来之前苏朝歌真死了,那她责任就大了,于是赶紧在老妇人放在床脚的包裹里翻找起来,干净的布还有一块,有些粗,像是做孝衣的,茱萸把布递过去,苏朝歌没好气的扯过来,一边单手解衣襟,茱萸就“呀”的一声转过身去。
“苏大人,你,你饿不饿?”茱萸问。
“废话。”
“那、那我煮点……”茱萸看到灶边的老夫妇,心里一惊,刚才只顾着被追杀的事儿了,老夫妇这到底是怎么了?茱萸便问苏朝歌:“苏大人,他们……”
“晕过去了,死不了。”
闻言,茱萸走过去探探两人鼻息,还有气,看来真的只是晕过去了,可为什么会晕过去呢?是追杀他们的坏人干的吗?都怪她睡得太沉,什么都不知道。
茱萸真的翻出几颗鸡蛋和一把黍米,洗洗锅就一并扔里面煮着了。
“他们什么时候会醒?”问得提心吊胆,生怕苏朝歌火了。
“等苏玉回来自然会解开他们的穴道,你担心什么,我和苏玉难道看起来像滥杀无辜的吗?”
茱萸背对着他,猛摇头,她要是说像,下一刻她是不是就得“无辜”了呀!她又不傻。
木头在灶下噼里啪啦响着,茱萸开始琢磨,之前自己受伤了不敢跑也不能跑,如今苏朝歌和苏玉也受伤不轻,那她是不是可以偷偷走掉了?她还有一点钱财,找一座无人认识自己的城邑改名换姓做点小生意生活下来应该是可以的,没人认识她也就不会有人像苏朝歌这样想要逼问凤古先生的下落,她的生活也能再回归平静简单吧?
跟达官贵人混了这么久,她算是怕到骨头里了,她还是过自己安生的小日子比较合适。
回头想打量下苏朝歌,不想被他逮了个正着:“你在盘算什么?”
“没,没有,我是,是在想你有没有,包扎好,用不用帮忙……”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