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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让笑了笑,摸摸他的头没有再说话。
他这个儿子......真的像极了他。
玩游戏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都险些被平平超过去,也不知道平平发现了没有,后来玩了半个小时平平嚷着累了,他又抱他上楼去睡觉。
盖好被子道了晚安,盛清让伸手关了灯之后,平平的声音又从床上传来:“爸爸,早点睡,明天我们要早起呢。”
盛清让顿了顿,笑了,“我知道了,回去就睡了。”
盛清让走回书房拿手机,女人没有回电话,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没有等到回复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就被平平拉起来,行李都收拾好了,吃过早餐便出发,盛清让连看手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蹦一跳的平平拽上了飞机。
从平平开口之后,他心里就再没有像这次这样不安和焦虑过。
他有能力解决很多事,但唯独面对这个小家伙的时候,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关南则是第二天十一点半才睡醒过来。
她没喝酒,只是被尹伯伯留下喝了几壶茶,回到家后失眠,便窝在家里的放映室看了大半宿的电影。
早上睁开眼睛找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盛清让的电话和短信。
——明天早上我和平平去北京,如果你看到电话,给我回一个。
关南连忙坐起来拨过去,但那边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了。
她莫名觉得心慌,一连发了三条短信过去。
——昨晚没看到手机,抱歉。
——你是在飞机上了吗?
——到了回个电话。
一直到下午都没有电话进来,他去旅游,不可能忙得连电话都打不了,那估计就是不方便了,为什么不方便,各中原因关南想都不敢去想。
原来两人是因为平平才走到一起,难道现在也会是因为平平,他们才不能在一起吗?
关南觉得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闷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等待让她十分惊惧,好像等的不是一通电话,而是一个结果,以至于一天都显得格外漫长。
一直到晚上十点,盛清让回电话的时候,她都有些恍惚,明明等了一天,却在听到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头皮发麻,不敢接起。
电话那端的他,却极为耐心,一直等着她接电话。
关南逼着自己接起电话,“喂?”
“关南。”
是盛清让无误。
“恩,在北京了?”她尽量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话,手却抓紧了沙发上的抱枕。
“中午到的,陪他去欢乐谷玩了半天,刚刚才回来。”
关南提不起兴致问他玩得开心吗,因为这一天她很煎熬。
“我......”
“我......”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盛清让顿住,示意她先说。
她猜两人想说的是同样的话,便开了口:“我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那边沉默下去。
关南觉得很难受,哑着嗓子问:“能还是不能,不就两个选择吗?可不可以痛快一点?”
他开口了,声音很低,似乎情绪也不太好,“我还没问,但昨晚和今天都试探过几次,他的反应......不是很好。”
关南觉得浑身的血液由耳朵开始蔓延凝固。
“他喜欢你,想让你做他的姐姐,因为他的认知里,我们可以是亲人,但不应该是一个家庭,我和你不能成为夫妻和情侣,他觉得那样的话,他就会同时失去我和你了。”
“这是他说的?”关南好半天才轻声问。
盛清让迟疑着开口:“晚上我带他见了一个我的老朋友,是心理医生,用诱导式谈话问出来的。”
那就是他的真实想法了。
关南很灰心,但仍忍着,等他下结论,可是他却一直没再开口。
“那......”关南很想问,那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但这样问又太卑微了,连她自己都会可怜自己。
或者是,那你会不顾平平的感受,和我继续吗......这样问也太贱了,也对平平太残忍。
可是在她和平平之间,他的选择肯定是平平,这一点毋庸置疑,她格外清楚。
最后只是说:“那我们就这样吧,我现在正式向你辞职,平平那边麻烦你去说一声了。”
“关南!”他在那边叫了一声。
关南没有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盛清让再打来,她就直接把他拉到了黑名单。
她满头大汗,像是打了一场泰拳,浑身无力。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在床上呆坐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回过神来,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忍不住后悔,真不应该喝酒啊,那天真不应该吻他啊,真不应该去做家教,真不应该......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