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孤零零丢掉的馒头,吃了吹,又擦了擦放回屉笼。
那个小女孩已经是第六次光顾他了,每一次都跑的很快,自己又有其它生意要照顾,便懒的理她,直至上一次,嗯,应该是三天前了,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在她偷馒头的一瞬间,将早就准备好的木条从旁边抽了出来,啪的一下便是打在了她的两只手背上……
并不是他没有同情心,城里这么多乞丐,他能照顾的来吗?并且他也要生活,毕竟家里还有个老娘要养活,几次下来,老板都扣了好几回钱了,要不是靠着自己这张嘴赚的比别人多,现在早就被辞退了。
她原以为小女孩不会再来了,未曾想到,今天又再次出现了他的面前,他原本下意识的想要抽木条,这才发现她依旧穿着下雪前的单薄衣服,光着脚丫站在雪地中,他终究没有出手,看着女孩丢掉的一个馒头,他的心一酸。
“怎么都没拿去,哎,扣就扣吧,只是,她的父母怎这般狠心,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明天来早点,我给你留两个热的。”喃喃下,他抱起最后两屉馒头进入客栈后厨……
女孩轻车熟路的奔跑在各个小巷,待到察觉如同往日没有追来的大哥哥,她才放下心来,将馒头藏在自己的胸口中,向一个偏僻的地方走去。
“得快点,要不然该冷了。”小女孩嗫喏着冻裂的嘴唇,摸了摸胸口的馒头,加快脚步。
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出现了一个算不得太热闹的街道墙角下,那里,随意摆放着许多杂物破席,其中有一块微微隆起,仿佛底下有一个人。
她连忙跑过去,掀开草席,一个满头白发,胡子丛生的中年男子醉汹汹的睡在那里,打着呼噜,其中一只手紧紧捏着酒葫芦,另一只手却是握着一把黑漆如墨的长枪,在雪光的映照下,枪头闪烁着锋利的幽芒。
小女孩知道,老爹的长枪很少离手,因为赶上热闹的时候,他还会摇摇晃晃打上一顿枪法,挣点生活费,将以前自己偷的所有东西以及酒钱,都给人家如数偿还回去。
“爹,爹,你醒醒,你快醒醒,吃饭了,这里有两个馒头,还是热的,忆儿一路上一直将它们放在胸口,没有冷。”名叫忆儿的小女孩将馒头放在草席上,摇着昏睡的男子。
那仿佛老年人的男子翻了个身,紧了紧酒壶,说着梦呓。
“素素,素素——”
“爹,快醒醒,吃饭了。”女孩也有些生气了,“虽然娘亲抛弃了我们俩,但人总要活着不是?”
她拉起男子冻的通红的耳朵,属于孩子气的尖叫声让的男子眼皮动了动,旋即眨了眨眼,看着面前嘟着嘴不满的女孩,憔悴的脸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忆儿呀,今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男子虽然一夜白头,乱蓬蓬的像个鸡窝,胡子也长了一大圈,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是沧桑,但细细看去,却发现他仿佛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只不过身上所蕴含的特种气息,再加上那不修边幅的打扮,一个跟在身旁叫爹的女孩,才让他人觉得仿佛而立之年。
“爹,馒头。”忆儿将馒头递过来,看着那稍微有些脏的白馒头,她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