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到蔺芊墨问她话,蓝月儿赶紧道,“挺好,都挺好!大哥,大嫂都是特别好的人!待我很好!”
蔺芊墨听了笑了笑,这话听着透着一股孩子气的直白!
“你表哥呢?”
“他跟谨哥哥,有事儿出城了,说过两天就回来!”
蔺芊墨听了眉头微动,谨哥哥?嗯,从阴嗜那里论,蔺毅谨确实是哥哥!
蓝月儿腼腆道,“我闲着没事儿,所以,就想来看看凤夫人,希望您不要觉得我冒昧!”
“不会!”
不会!其实不过是客套,也算是半真半假吧!因为跟蓝月儿不熟悉,这聊天还要寻找话题,挺费劲的。
可单纯的蓝月儿听了,直接的理解,既然不会,那就是欢迎的意思了。如此,是不是意味着蔺芊墨很喜欢她呢!
这想法,这认定,让蓝月儿脸颊染上一抹绯色,散发别样神采,称呼也随着变得近亲起来,“墨姐姐,我听谨哥哥说,你特别喜欢小动物,可是真的?”
“哦,还好吧!”蔺芊墨说着,不由看向红梅怀里的那一团白。
蓝月儿起身,伸手把红梅怀里的白团儿拿过来,看着蔺芊墨道,“墨姐姐,这个送给你!”
喵呜…
礼物是一只猫!
“我看它特别的漂亮,乖巧,所以,特意买来送给墨姐姐的,希望你喜欢!”蓝月儿很是纯真道。
猫咪,她是挺喜欢的。不过,就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凤璟应该不会容许她养猫。
柴嬷嬷看了,不等蔺芊墨开口,就赶紧道,“蓝小姐有心了。”说着,欲把猫咪接过,然后,再送别人吧!
柴嬷嬷刚伸手,一个声音传来,清淡的声音,染上一抹沉色,“这是什么?”
“哥!”
凤璟没说话,视线直接落在蓝月儿手里的那团白上,看清是何物,面色沉下,伸手拿过,直接丢给凤和!
喵呜…。
猫咪受惊,感到威胁,毛竖起,利爪出!
看着那尖锐的爪子,凤璟眉头瞬时皱起,“丢出去!”
“是!”
“把门口的护卫换了!”
“是!”
“凤竹,柴嬷嬷…。”
凤璟话出,极少有挽回的余地。明白这点儿,蔺芊墨赶紧开口,“相公,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凤璟听了,眼睛微眯!
蔺芊墨看了,赶紧再加一句,“我保证!”
凤璟移开视线,看了蓝月儿主仆一眼,“带她们出去。”
“是!”柴嬷嬷赶紧上前,“蓝小姐,请!”
蓝月儿完全云里雾里,闹不清这是什么情况,迷茫又不安。她虽然单纯,可也不是傻瓜。看了一眼柴嬷嬷,又看看了看蔺芊墨,最后对着明显情绪不佳的凤璟道,“凤…凤侯爷,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蓝小姐,请先随老奴出去吧!”
“可是…。”蓝月儿看着凤璟绝美,却发沉的面色,眼圈不由红了,被吓到了,“墨姐姐,我…。”
“只是家务事,蓝小姐不要多想,先请回吧!”
“哦,好…。”蓝月儿揣揣不安,只是畏惧凤璟身上那股压迫感,不敢再多问,低着头,惶惶难安的带着丫头离开了。
凤冉也是被凤璟突然的火气给吓到了,等到蓝月儿离开了,看着蔺芊墨惊疑不定道,“怎么了?可是那猫有什么问题吗?”不然,凤璟不会这么大反应。
“这个…”
蔺芊墨刚开口,凤璟既看着凤冉道,“以后有什么事儿让你身边的凤卫传个信儿过来即可,不用特别过来。你嫂嫂最近不方便见客。”说完,不待凤冉说什么,弯腰,伸手,拦腰抱起蔺芊墨,往屋内走去。
凤冉:…。
转头看向一边的凤和,“凤和,这是…。”
“过些日子再告诉大小姐。”说完,躬身,“属下送大小姐回府。”
好嘛!她也被下逐客令了!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回程中,凤冉是百思不得其解。
屋内
凤璟静静的看着蔺芊墨。
蔺芊墨低头抠手指。其实,她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一副犯错,心虚的模样?那只猫咪,柴嬷嬷不会让它落在她手里的。所以…。
抬眸,看向凤璟,“我就是看了一眼,我没想抱它,逗它的。”
“嗯!”
“也许,我不应该看那一眼?”
“不!”
“那…。”
“是我太紧张,太敏感了。”
“你这样说,还让我说什么!”
“以后,我会尽量早些回来,每天在家多陪着你。所以,暂时不要见其他人了。现在一旦有人靠近你,我都忍不住会想那个万一,总是觉得他们要害你。”凤璟按了按眉心,“我有抑制,可控制不住!”
蔺芊墨听了,眉头不经意皱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凤璟这已不是紧张,疑心病了,而是被害妄想症。
叹气,起身,伸手把凤璟拥入怀中,悠悠道,“相公呀!你知道左贵妃,右贵妃吗?”
凤璟听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点头,“知道,你跟我解释过。”
蔺芊墨在凤璟眼前,晃了晃自己肉肉的小手,“贵妃求侍寝!”
“不要转移话题!”
“相公你需要放松…。”说完,不待凤璟开口,蔺芊墨低头,附耳,在凤璟耳边呢喃了一句。
凤璟身体一紧,喉结滚动,却嘴硬道,“我不需要…”
蔺芊墨嘿嘿一笑,不多言,手却不老实了!
“嗯…。”闷哼!
蔺芊墨看着凤璟,眉眼弯弯,“不需要的话,那就算了!”说着,手恶意的动了动。
凤璟:…。要疯了!
凤家
凤卫兵分几路,日夜寻人。每日四面消息不断传来。
“那些死掉的蒙面匪徒,经过查看,都是西域和昭和的人。目前确切身份还无法确定,初步推断,他们会袭击凤家的马车是为报复,寻仇。”
国公爷听了,面色发沉。若是寻仇,那萧荛儿的情况恐怕不太妙。不过,应该无性命之忧。他们若是想杀了萧荛儿当时就可动手,没必要多此一举,再把人劫走了!看来,应该是有所图。
沉思间,一个护卫闪身出现。
“国公爷!”
“说!”
“属下在查找途中,发现了这个。”一个写了字的布帛递过去。
国公爷伸手结果,展开,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想萧荛儿活命,凤霆自刎以命来换。
国公爷看了,眼眸沉下。宵小之辈,如此狂妄,恶毒!
沉寂,压抑!
想杀之而后快,却无从着手,这感觉,很是憋闷。
时间流逝,消息不断,但萧荛儿的下落却还不得确定。
直到翌日傍晚…
“国公爷,那些人找到了!”
护卫话出,国公爷猛然起身,“表小姐情况如何?”
“表小姐却不见踪迹!”
“什么意思?”
“表小姐在山洞里凭空消失了。”
“荒谬!带路。”
“是…”
偏僻,狭窄的山道,隐秘的洞中。几十个西域,昭和人,已被凤卫完全制服,控制住。
看到国公爷到来,木子即刻上前,“主子!”
“嗯!情况如何?”
木子面色凝重,“表小姐的人还没找到。”
“凤霆,只要你在我面前自刎,我就可以告诉你,你那外孙女的下落。”一个满口西域口音的护卫,叫器道。
国公爷看着他,完全面生,无任何印象。
见国公爷沉默,那人讥笑,“不是都说你是位勇士吗?怎么?现在让你为自己的外孙女舍命就不敢了吗?”
“什么忠勇之士,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你凤霆也不过如此,贪生怕死之徒!”
国公爷听着,神色不动,“说出来,我可饶你们不死。”
闻言,大笑,嘲弄,不屑,“哈哈哈…。凤霆我们更你不同,我们不怕死。所以,我们也不需要你来饶恕。你就别白费心机了,想得到萧荛儿的下落,就拿命来换。”
木子听着,皱眉,这些人都丄一些亡命之徒。想让他们说出萧荛儿的下落,看来是不可能了。
僵持!紧绷!
良久,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脚下之处传来。
“外祖父…外祖父,我在这里…。”
听到声音,西域,昭和之人,面色陡然一沉。竟然没死么?
木子眼睛一亮。
国公爷面皮发紧,“人在山洞下,找!”
“是!”
“国公爷,你把那块儿黑色的石头搬开就能看到我们了。”男声,年轻男子的声音。
木子听了,神色不定。还有一个男子跟萧荛儿一起被关了起来吗?他是谁?摇头,收敛心神,是谁马上就会知道了。指挥凤卫动手搬开整个山洞中最为显眼的那块儿黑石。
石头移开,透过隐约的光线,一个筒状的空洞映入眼帘,狭窄而脏乱。有限的空间内,萧荛儿和一个年少的男子紧紧的贴在一起站在里面。两人脸色均是白的厉害。
木子看了眼神微闪,瞬时恢复平淡,伸手,同凤卫一起把两人从里面拉出。
两人出来,狼狈更是清晰可见,无从遮拦。才发现,那男子上身竟然光着,而萧荛儿两条腿竟然不着寸缕,上身穿着歪歪扭扭穿着那年轻男子的外衣。
由此…。在落入洞穴之中时,萧荛儿是个什么情况,可以想象。是光着的吗?
这想法出,木子垂眸,脱下身上外衣,把萧荛儿整个人包裹住。
国公爷面色紧绷,伸手把人抱起,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年轻人,“把他带走。其余人,杀!”
“是!”
走出山洞,身后各种谩骂声响起,又消失。
把萧荛儿放入马车中,国公爷翻身上马,驱车离开。
马车中,萧荛儿紧紧拉着身上的衣服,浑身都在发抖。眼泪已经哭干,剩下的只有愤恨,只有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这一世,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何还是落的跟上一世相差无几的结局。
为什么会这样?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作弄她?
萧荛儿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什么了,老天爷要这样惩罚她,这样恶待她!
萧荛儿好恨!
更恨自己,都这样了,为什么还害怕死!为什么还想活着。
到了别院,国公爷安排婆子照顾萧荛儿。他直接去了前院。
没等多久,木子回来,“主子!”
“说!”
“跟表小姐一起被关起来的年轻人,叫张韫,家在柳园,是一寡妇之子,今年十八。”
“他怎么会出现正哪里?”
“张韫自十岁起就与其母相依为命,家境贫寒,为生计,张韫几年前开始就经常上山,打猎,抓蛇,改善生活。对那座山特别熟悉,那个山洞张韫亦是经常歇脚,躲风避雨。那一日,他正在洞中吃干粮,歇脚,听到外面有异动,出去看了一眼,看到是一群手拿剑,身染血的人,他一个害怕,一时情急,就躲入了那洞穴中。用树叶把自己掩盖,再加上光线暗,并未被人发现。然后…。”木子说着,不由顿住。
不好说的部分是什么,国公爷能想得到。略过不问,沉沉道,“荛儿是怎么掉进去的?”
“那些人,把表小姐衣服拿走,把她丢在里面,让受伤的人看守,其余人出去查看形势时。张韫趁看守人睡着的瞬间,把表小姐拉入了洞穴中,而后,他说不知道是谁给他们把石头给盖了上去,才让他们成功躲了过去,没被发现,直到国公爷赶到。”
木子说完,缓口气道,“这只是张韫的言辞,至于是否全部属实,还要查探。”
国公爷听了没说话!
而那个在出洞穴时面色苍白,在木子问话时,不安的浑身都在打颤的少年。在木子离开,抖了良久才停下之后,低着头,开始发呆。
直到耳边,再听不到任何声响,缓缓抬头,清宁的眼眸极快划过一抹异色,诡异,莫测。却是稍纵即逝,不过,瞬息又恢复那副憨厚,青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