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屑的混合物爆炸之前,它能通过体内的精密奥金转换器干扰爆炸范围内的所有施法者体内的奥术能量,使之狂暴并在瞬间释放出来,造成一连串的奥术爆炸。从某种意义上,这东西几乎就是低阶法师的克星,当然,它也有着很多限制,比如只能对那些体内奥术能量不稳定的低阶法师生效,事实上,人们也很少舍得把这种昂贵的炸弹使用在那些只会放几个粗浅法术的低阶法师身上,但今天是个例外,自信号下面的那些雌性娜迦施法者正在这一范围内,而且也倒霉的碰到了一个败家子儿。
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猛地响了起来,那是一声多次爆炸合而为一的巨响,既有炸弹自身爆炸产生的声响,又有娜迦施法者奥术自爆产生的冲击。在自信号船体旁边,数条血红色的水柱冲天而起,人们甚至能看到那些水柱里挟裹的断臂残肢和武器碎片。
大海猛烈的震荡着,自信号在水面上剧烈的颠簸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无论人们抓的再结实,站的再稳当,都摔成了一片滚地葫芦。有几个水手甚至直接被甩飞出去,跌入海里。
爆炸产生的震荡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了下来。被腥臭的血水溅了一身的船员们谨慎的走到船边向下张望着,但没有人相信,在这种剧烈的爆炸中还有人能在水里活下来,光是海水的冲击波都可以把娜迦们的内脏挤压成肉糜了。
“这就完了?”人们难以置信的看看迪亚戈,再看看水里泛上来的血水,感觉这简直太假了,让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点都体会不到绝处逢生的欣喜若狂啊!在人们的认知当中,怎么也得一番血战之后艰难的取得胜利,才是正常的节奏吧?像现在这样,简单粗暴的“duang”的一下,解决了所有问题,太不真实了,既不魔法,也不科学啊!
就在这时,一个落水的水手猛的从水下蹿出来,朝着船舷边探头向下张望的人们大声的喊了起来。他嘴角里淌着血,但是由于是爆炸发生之后才落水的,他受到的伤害并不严重。
“死了,那些怪物全都死了,”他踩着水,抬头从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长官,“船长先生,坏消息是,我们的船现在变成一只刺猬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自信号渐渐的被修复了。因为修复需要的物资船上大多有存货,沥青、麻丝、木板、帆索、帆布……,虽然不能像在船坞里那样把它完全修好,但至少正常航行还是没有问题的。
岛上残存的娜迦海盗们看上去一点再来一次的打算都没有——他们已经被那次全军覆没的战斗给打寒了胆,即使船长派了一队人到岸上伐木制作临时桅杆的时候都没敢露面。不过自信号也没有去岛上剿匪的打算,他们并不想节外生枝,而是一门心思想早点赶到塞拉摩港,谁知道耽误了这么久,国王有没有什么新命令呢?
两周后的一天早上,哨声唤起了吊床上的人们。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他们在奥卡兹岛停留的最后一个早上了,水手们开始最后一次擦洗甲板,规整桅帆,有条不紊地做着出航前的准备。
风速被观测完毕,航向和航线都被确定了下来。随着船长的一声令下,瞭望手攀上高高的桅杆顶端,几个水手转动绞盘,把锚链缓缓的收了起来,而掌帆手开始升起风帆,舵手最终转动舵轮,把自信号缓缓的移动了起来,向着大海的方向驶去。
猎潮者耐普图隆给了能从自己手下存活下来的幸运者足够的垂青,接下来的一周多的时间都是晴朗的好天,但并不是宁静无风的。从东边吹来的季风强劲有力的推动着自信号的桅帆,但又从来不会用力过度,不至于把那些七拼八凑起来的帆具吹坏。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多,就在自信号的补给几乎要消耗一空之前,一座巨大的白石砌筑的城市出现在远处的海岸线上。
塞拉摩,他们终于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