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妈妈,你醒醒!”
杜鹃的声音有些慌乱,清雅看过去时,她正猛烈地摇晃着姚妈妈的身体,姚妈妈的身体丝毫没有反应。
她忽然伸手摸向鞋底,一柄匕首刷地拔出,寒光一闪,手腕高高抬起。
“住手!”清雅大喊,杜鹃想杀姚妈妈?
她哪有杜鹃的手快,还没挨着姚妈妈,就见杜鹃的手臂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汩汩鲜血往外渗。
“你这是在做什么?”清雅厉声道,冷漠而愤怒地紧盯着她的眼睛。
杜鹃死死咬着牙关,样子十分痛苦,显然,刚才那一刀她是用了力的。
清雅疑惑了,以杜鹃的本事,想杀一个昏迷不醒的老仆妇,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不可能出现把刀扎偏了的情况。
她连忙捧着杜鹃的手,从外裳中撕开一截衣袖,迅速地替她流血的手臂裹上,打了个结。
“姑娘……”杜鹃额头渗着汗珠,眼神复杂地看着清雅,在她看来,清雅纡尊降贵替自己包扎,这是很不可思议的。
清雅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本能的举动就能让人死心塌地地忠于自己,她一边包扎一边碎碎念:“这么深的伤口,要是留下疤痕怎么办?也不怕以后找不着婆家!”
杜鹃心头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她这样的身份,本来就无父无母,也不可能找什么婆家,注定的一世孤独,可是,此刻,她心头划过一丝暖流,孤寂感也消散了不少。
“咦,你这丫头怎么哭了?”清雅奇了,跟喜鹊的多愁善感,动不动就落泪或哈哈大笑相比,杜鹃根本是一座冰山似的存在,极少看她情绪失控的样子,这时候哭一哭,似乎也变得可爱了。
“姑娘,奴婢不是想杀姚妈妈……”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解释,清雅刚才眼中的厉色她怎么看不到,可不能让她误会了。
此时清雅自然知道她的意图,可是着实奇怪:“你没事拿刀扎自己做什么,又不是疯魔了。”
“姑娘,我……”杜鹃正想解释,地上的姚妈妈忽然一个翻身从地上跃起,不可思议的矫健。
“不是我,哈哈哈……不是我!”歇斯底里的尖声叫喊,令主仆二人吃了一惊,杜鹃反应过来,一把揽住清雅:“姑娘小心!”身子一个起落,跃到了几步之外。
“桂姨娘饶命,是夫人,还有汤氏那个践人……你不要找我,啊!”凄厉的一声惨叫,清雅和杜鹃看向对方,都看到了惊恐和不可置信。
姚妈妈一向知礼数,此情此景,根本不可能发生,可是……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清雅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景象。
再转回身,姚妈妈目露赤红,一步一步向清雅走来……
不好,姚妈妈不对劲!
清雅急急躲到一旁,姚妈妈不同寻常,像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