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还要沈大老板派人去亲眼瞧瞧才行,至于沈大老板的诚意,小女子是感受到了,小女子也得实言相告不是?”
顿了顿,又道,“其实不止如此,我以后每年的货物还会增加,上次沈大老板对我手上的东西也有个了解了,既然要沈大老板帮忙,也不能让沈大老板手下的兄弟喝西北风不是?您瞧瞧,能不能让沈大老板手下的人探好路以后,帮忙引引路?毕竟么,刀口舔血的生活总是比不上稳定的营生来的好。整日的提着脑袋玩和安安生生的做生意赚的钱差不多,谁也不乐意将自己的命当儿戏不是?”
沈诚入迷了一般的望着那张画的乱七八糟的图纸,低喃道,“若真是有这么大一块地方在,咱们还愁什么吃喝?”
程水若完全难以想象沈诚心头到底是什么想法,男儿志在四方,程水若虽然喜欢自强却也没有征服天下的欲望,至少那块美洲大陆对于她来说还真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不过,她不介意在必要时候帮上沈诚一把,现在么,为了体现自己的重要性,她还是暂且不会说的,只是淡笑不语。
两个人的相谈甚欢让茶夫人在一边有些无所适从,一个劲儿的拉程水若的衣袖,示意她别把自己的老底全都给抖落出来了,程水若回过头给以安抚的笑容,低声道,“放心吧,姐姐。”
她即便再有本事,也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广州城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过陌生,多一个茶夫人她不过少些利润,对于茶夫人的算计,她并非不放在心上,不过这世道就是人吃人,太过黑白分明了不好,眼睛里总是要能揉的下一些沙子的,何况茶夫人并没有害了她,如今她在表明了自己的部分实力以后,茶夫人还是向着她,既然如今合作对她有利,她何乐而不为之?再说了,这边沈诚指不定还憋着劲儿要收拾她呢,她没必要给自己结仇家,在一边轻松看戏就好。
对于程水若和茶夫人的小动作,沈诚尽数收入眼底,不由得冲着程水若笑了笑,对于程水若的心理他倒是清楚的很,毕竟,他能一步步的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何尝没有经历过程水若经历过的事儿?
若是程水若不拉着茶夫人,沈诚也指不定自己到后来会不会把这送到嘴边的蛋糕给吃掉,不过,依照程水若的聪明,沈诚也不得不怀疑自己会不会有那个机会。
不过,将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当成合作伙伴以后,沈诚的心也放平了许多,这些心思其实都是摆在台面上的,算不得什么阴谋诡计,他的势够强,眼前这两个女人显然对他够不成什么威胁,若非喜欢付出最小的代价来换去最大的利益,他甚至不需要茶夫人的帮助就可以收拾了马家人。
“六层!东西早就卖了,我给你银子。你的船队出海,我可以提供一批人护着,不过我要三层利润,我会派人出海去瞧瞧,我知道你如今带着东西过来了,上次那批货,我送到倭国去,还是卖的不错的,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我瞧你也不是只想做一揽子买卖的人,你瞧着这样如何?”沈诚大咧咧的道。
三层,加上茶夫人的一层就是四层了,这是相当让程水若吐血的事情,白白的让出接近一半的利润,不过,她说服了沈诚去开辟海上的道路,那边的海贸开通了以后,沈诚做的是独家的买卖,更是财源广进,怎么说来都是她吃亏的事儿,程水若并不打算付出那么高的代价。
“一层!”程水若伸出一根手指头,“我断然没有白白的送出三分之一的利润的道理,何况,沈大老板给我的银子是死物,我给沈大老板的可是一条生财之道,即便是日后那边的道路打通了,我也只会给这个价钱,沈大老板该明白,我这部分货不过是小头,真正的大头在哪里明眼人都该看的出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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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诚道,“程姑娘给的不过是副模糊的地图,地方一直摆在那里,其实真正要付出代价,要去冒风险的还是我的人!一个来回少说也要三五个月的,这事儿还做不的准呢!”
程水若笑道,“地方摆在那里这么多年都没人知晓,茫茫大海,我不指出是什么方向沈老板莫非有神来之笔,随手一指就能生出来不成?再说了,沈老板即便有钱有势,却也不能保证在海上生活那么久,下面的人不会出些什么事儿吧?比如说,生病啊什么的。船的速度也是个问题,还有许许多多细节上的事儿,我便不提了,沈大老板常年在海上讨生活,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哈哈……”沈诚大声的笑了出来,神情异常的愉悦,虽然程水若将价钱砍的那么低,却是无法阻止他的高兴,毕竟跟聪明人做买卖就是这样让人开心的,“我漫天要价,你落地还钱,不过,你这价钱也给的太离谱了点儿,程姑娘,两层半,不能再少了!下面的人要吃饭呢!”
程水若摆摆手,“我挣两个脂粉钱也不容易,沈大老板,您哪儿是在乎这么点儿小钱的人,让利小女子几分又怎么样?毕竟是第一次合作,日后一起发财的机会多的是,何必斤斤计较?小女子还有不少的想法,兴许您有兴趣不是?您拔一根汗毛也比小女子的腰粗,我瞧着,就一层半吧,再多小女子也拿不出来了啊,小女子养活的人虽然不多,可人要吃饭,马要嚼草,京城的物价可比这儿贵多了。”
沈诚闻言望着程水若,蒲扇大掌摸着下巴上的络腮胡,重复道,“两层半!还要派人给你护卫,兄弟们的血汗钱啊!”
程水若却是抵死不肯,“海面上的事儿不就是您家的事儿?您一句话就算,那些人不过是跟着咱们当在海上走一趟,累是累了点儿,却也不会流了汗又流血的,真要那么危险,沈大老板也不能只要这点儿银子。一层半,再也不能多了!”
……
两个人便是这么墨迹着,跟菜市场的老太太一文两文的讨价还价,虽然两方都是神情坚决的不肯让步,不断的重复着自己的价钱,却也没一方觉得对方的要求不合理到足以让对方拂袖而去,两方都是极有耐心的磨蹭着,谁也不乐意再多做让步,却又给予对方法有让步空间的意思。
茶夫人在一边瞧着,倒是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不过程水若的手不时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想到程水若答应她一层利润的时候爽快的模样,她也安心了几分,不过她跟沈诚说话这会儿是针尖对麦芒,倒是没有开口来帮倒忙,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听两人相互吹捧。
两个人讨价还价了半天,终于以沈诚受不了程水若的墨迹劲儿让步,大笑一声道,“两层!”
程水若眉眼一挑,笑道,“成交!”
结果是一人各让一半,虽然早知道结果是如此,茶夫人也不得不佩服两个人的墨迹劲儿,谈判比的就是真功夫,耐心不够的人,往往会占据下风,只是这两位非要较一个高下,所以才会谈的比别人要长久一些。
程水若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滋味,她可以感觉到沈诚并未曾尽全力,不过是要探探她的底罢了,就像她说的那样,沈诚其实并不在乎那么点儿银子,集全豫州城之财力恐怕也不能比过他,富可敌国四个字可不是假的。
她本意是可以多给一些出去的,毕竟即便付出一半的利润,得到的 也比在海边儿卖的价钱高出许多,不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何况还是得到了他的护卫,还能让他去开辟新的航道,怎么说来对于她来说好处都大的惊人,毕竟,依照她的势力是没有机会去实现这些构想的。
理想虽然美好,却是需要人和钱来实现,沈诚是她如今遇到的唯一一个有能力有抱负去实现那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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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夫人松了一口气,其实在两人谈判的过程中,她还真有些担心依照着墨迹劲儿到最后有一方耐心告罄起来拂袖而去,闻言笑笑道,“既然谈妥了,细节上面的事儿还是立下份文书来的好。”
程水若笑道,“茶茶姐既然在这儿,不妨就当个证人好了,咱们把契书立了,细节上面的事情再慢慢商议,做一份备案,在契书上面注明就可以了。“
沈诚做生意的时候精明,毕竟也是个爽快人,有拍了拍手掌,立即跳出来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飞快的拿上纸笔过来,程水若接过来亲自写,那字在纸上鬼画桃符一般的,比起那张图丝毫不逊色,看的沈诚又是一挑眉,却是没有多言。
程水若一条一款的写下来,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正以怪异的目光看着她,瞥了眼纸上的字,摸着鼻子道,“唔,丑了点儿,沈大老板瞧瞧能不能看明白?若是不行,我就念一遍,看谁的字写的好些,就让谁帮忙写一遍吧。”
茶夫人嘀咕道,“我记得你小时候的字都写的比这好多了……”
程水若道,“后来便生疏了,我这人最是没耐心。”
沈诚一把拿起桌上的纸细细的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哈哈笑着道,“程姑娘这字我喜欢,比我写的好多了!”
生意谈成了,相互之间也了解了许多,算不得陌生人,开这点儿玩笑程水若还是不在意的,挑眉道,“沈大老板没读过书,自然比不得我。”
沈诚闻言也不让那管事写字了,摆摆手让他下去,自家捏着毛笔开始在纸上划拉,写出来的字虽然个个大如斗,却是比程水若的横平竖直多了,大小也均匀,一边写一边笑,“哪儿用别人翻抄,我瞧着程姑娘写的这个就挺好,咱们都是爽快人,细节什么的到时候再商量,大致上就按照这个办就行了,嗯嗯,就这么写吧,你这份儿我瞧的明白,我这份儿程姑娘要是看的懂就揣着,至于茶夫人,自个儿抄一份儿吧,咱们按上手印签上名字也就算成了。”
沈诚竟然识字!
她还以为他真的是个大老粗呢,虽然字写的不咋滴,不过,显然是程水若又小瞧人了,不过想想也是,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的,要是是个睁眼瞎,那才是真正的奇怪呢。
沈诚抄完,将纸递给程水若,程水若一瞧只字不差,想到这时代的合同法还没现代那么变态,而且多半都是看诚信办事的,沈诚真要坑了她,休要说没什么细则的合同,就算是把皇帝拉来作证,一到了海上,她还是拿人没辙,索性也就不那么追求完美了。
对沈诚自个儿抄东西的这一点儿,程水若还是很感激的,这人看着粗莽,做事却是细致到极点,其实他大可不必亲自动手,不过程水若的字实在难以见人,他自个儿写出来献丑,却是为了遮掩程水若的短处了,这点儿细心,让程水若颇为开心,虽然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这一天都没练过的毛笔字是不是像毛毛虫。
茶夫人的字就好看多了,字迹娟秀,一看就赏心悦目,这才是一代名妓该有的风范,两个人将三份儿契书一签名,再让茶夫人也签名盖上指印,这桩生意就算是谈定了。
谈完生意自然少不得要吃吃喝喝,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沈诚的大巴掌又是拍了拍,下面的人便搬上来吃喝的东西,甚至连那位清冷的美人儿也给唤了来,本来这种场面上跟内宅的女人是没多大关系的,可是程水若和茶夫人都是女人,若是没个女人在场倒是显得有些失分寸了,那美人儿虽然不爱笑,满身的素装,又板着脸,却也是恭恭敬敬的替众人倒酒水,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毕了,程水若便与茶夫人分道扬镳,今天的收获颇丰,唯一的损失便是多灾多难的楚大人白白的受了这么一顿,不过,她也不会将这边的生意当做是唯一的出路,那边该准备的事情还是要准备的,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事儿,她绝不会做。
回到小院子,便被人告知楚怀沙已经醒了,程水若匆匆忙忙的赶过去,便瞧见满脸青紫的楚怀沙躺在床上,略有几分惭愧的道,“又给程姑娘添麻烦了。”说着却是又想起身,“楚某人今天还约了友人见面,不好失约。”
程水若闻言不由得有些恼了,这人,怎么尽想给人添堵呢?满身的伤怎么还想出门?先前他莫名其妙的提出要去会友人,却是自己在客栈里住下了,
“楚大人,您还是安心养伤吧!说什么友人,明明就是在客栈里住着,这会儿满身都是伤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休要再提其他,你身上的伤不好,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楚怀沙的脸涨红了,却是咬牙道,“程姑娘,楚某人不可做那失信之人。”
程水若道,“有什么事让下面的人去办就行了,你说那友人在哪里,我派人去接他过来!”
楚怀沙闻言一滞,叹息了一声道,“程姑娘,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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