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请柬的全部内容,就两个字,分得很远,让张云看得很恼火。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恼火过后还有那么一点庆幸,因为即使被当成人质,也证明了刘老四还有后人。
“撩拨火气?苏万贯,你有种。”张云自言自语,随后消失在小巷中。
一般来说只有开武馆立门派的才会有被别人打上山门的情形出现,但今日里万贯钱号在滁州的分馆居然也迎来了一位故意找碴的人,确实有些奇怪。
当然,感觉奇怪的只是外人,这间钱号上上下下的人却都知道眼前这位的到来从很多天之前就变成了必然,只不过是在今天真正发生了而已。
陪着笑脸的老掌柜恭恭敬敬地在旁端茶倒水,那态度比伺候自家亲爹还要殷勤十倍,大抵上只有在月余之前苏万贯亲自到来时这位资历甚高的老掌柜曾有过此等情态。
座位中的人是张云,与前一刻看到请柬上两个字的时候不同,这时的他神情自然,看来很有些闲适模样。坐在这滁州第一大钱号里,享受着老掌柜半点不敢搀水份的人殷勤伺候,看着柜后那一盘盘摞起的银锭子出神。
这座钱号眼下屋前院后少说埋伏着二百多名身手了得的苏、罗两家手下,坐镇的高手加一起足足三十五人,与之前罗然身手相仿的就有七位之多。便是这许多的高手,强大的武力,却无一人胆敢在张云望着银锭子出神的时候稍有半分杀气泄出。
天清地静,气机流转如常,张云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所以他此时虽然在出神,实际却是在忍着笑意故意装作出神模样。憋着吧,憋出毛病就省了我动手了,看你们能憋到什么时候。
罗义手中拎着刘老四的儿子,一个不过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自从刘老四死之后就变成了一块小石头,不哭不闹不言不语,给饭就吃,扔在哪都能睡,看任何人的目光都平静得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
“今天是你的死期,难道不准备说点什么?”罗义的声音中透着漠然,眼中却有火焰在燃烧。他此时距离那个杀死了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没有多远的距离,只要冲过去,也就眨眨眼的工夫就可以见到那张该死的面孔。
名字被自己老爹极度不负责任地起作“刘小四”的男孩依然沉默,只是他这一次没有低着头,而是仰起头看着那个眼中几乎要喷出实质火焰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巡茶过,张云站起身来。四周原本存在的一种微妙平衡瞬间打破,那位老掌柜差点就要直接拼上老命动开了手,更别提四周一顿乱七八糟的动静。
“差不多了,你们要准备什么,这时间总是够了。开始吧?”张云说着转身向屋后走去。
原本还在努力绷着最后一根神经的掌柜终于正式崩断了那根神经,因为张云是直着往屋后走去的。
没错,就是笔直地走去,不论路上撞到什么物件还是活人,都一穿啊不是,一撞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