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门道儿来,还是决定去找丁建邺聊聊。
“我去问问叔叔吧。”
丁老太太霎时投来希冀的目光,看得丁当头皮都麻了。
对于丁建邺能不能回头的事,丁当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
丁当出了门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大清早儿的,小孩子家家的总是皱着个脸跟小老太婆似的!”
“你是小老头儿!”
不用看丁当也知道是章飞白,自从来了丁家,章飞白便总爱逗她。
“哈哈,我也知道我是小老头儿,倒是你小小年纪便像个小老太婆却是太奇怪了。”
章飞白见丁当是真的不高兴,倒是用了几分心思。
“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丁当将事情掰开来说了几分,当然瞒下了丁建邺要报仇的事情云云。
只见章飞白抚掌大笑。
“枉你是个聪明的,你叔叔一个大男人能被怎么算计?”
虽然章飞白说得玩笑,但话里却是大有深意。
丁当并不轻视,听他这样一说,丁当回过神来。
单凭丁老太太的一面之辞,丁当能想到的实在有限。
见丁当开了窍,章飞白又道。
“若真是你家叔叔被算计了倒是好事,不知道这是哪个脑袋塞驴毛的想得损招儿。你叔叔一没权二没势的,倒是惹得人下得了这么大本钱,莫不是你叔叔是个小白脸儿?”
说着章飞白作思考状,似乎只有丁建邺是个小白脸儿才说得过去一般。
“说什么呢?叔叔长得好看不假,那学识也是很了不得的。那崧翰书院的夫子可是重视得很哩!”
丁当自是有些不服气。
“哈?崧翰书院?不过得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院的夫子的推崇,便让这些人蠢蠢欲动了,啧啧,果然是够蠢的。”
章飞白更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
“每年参加科举的人数何止十万,这种读书人比比皆是,再者听你说了这么多,你这叔叔的心性也不是上佳,怎的就能笃定他必能蟾宫折桂一般?依我看,你也甭指望他了,等你家小聪再长几年,希望倒还大些。若你这叔叔非要入赘,于他于你都不见得是个坏事。”
这话倒是提醒丁当了,是了,这么久以来,都以为丁建邺中状元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如今看来,不确定性却是太多了。
这番话听下来,丁当心里便轻松了许多。
尤其是之前为丁建邺费了不少心思,本还觉得若是变成这般模样真是可惜。
听他要入赘,微微还有两分不痛快。
这会儿虽不说是幸灾乐祸,却是想通了。
当真是各有各的缘法,羡慕不得谁,也怨不得谁。
终归是各有各的路,各自努力也便罢了。
不知不觉间,丁当的心胸却是更加开阔了。
随着她这样一想,眉心见的萝卜印也是滚烫起来。
章飞白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却如何也抓不住。
不过片刻,那萝卜印便恢复常态了。
想通了原委,丁当也有心情开两句玩笑了。
“喔?等小聪几年?那章先生这算是打包票吗?”
说完便咯咯笑着跑开了。
章飞白这才一拍额头,一不小心大意了,反叫这丫头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