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个贱人!”
身后传来丁莲疯了似的谩骂,丁当却是头也没回。
来时,丁当已经将事情跟杨弘文说了个清楚,然而最后终究以扼腕告终。
能将丁莲放出来已经是极限,那孩子却是必须得死的。
虽说婴儿无辜,但是十年二十年甚至多些,谁能说得准他会不会给张德庸报仇呢?
尽管丁当已经再三表明那孩子跟张德庸关系不大,但是杨弘文却没有任何回寰的机会。
这种心狠手辣的事丁当还是第一次,然而丁当已然尽了力。
杨弘文的意思,丁当已然懂了,那孩子不管是不是张德庸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娘说他是谁的。
甩了甩头,丁当将刚刚那一幕从脑海里甩了出去。
她相信今晚对于这家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确实如丁当所想,这‘家’人的确不眠,只是这‘家’似乎只包括张德庸和丁莲。
旁的姬妾倒是睡得舒服得紧。
看来这‘家’人也不像面儿上的那么和谐。
“丁莲,我活了这么一辈子,什么沟沟坎坎儿都过了。你还年轻,就不要跟着我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张德庸开口了。
“老爷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可怜孩儿他还没见父母一面,就这么去了,让我怎么能甘心?老爷你平日也对他呵护有加,怎的就能忍心看着孩儿这般夭折了。”
说着丁莲便低泣起来。
“哎,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想不开?”
张德庸听了这话心里也是熨帖,说实话他还真怕丁莲为了自己便喝了那什么落子汤,那自己便也没什么指望了。
这还罢了,自己也不值得为她搭上自己的命了。
这话说得便有些不实了,张德庸之所以想着可以让丁莲替了自己出去还是因为目前自己出不去,若是能出去便也没有丁莲什么事儿了。
“我要孩儿,我要孩儿,我要孩儿!”
丁莲口里说着,但心里却已然拿了主意了。
左右自己还年轻,有了张德庸的那笔银子,自己再嫁也不是难事。
只是这面子情还是要做一做的,再者说了张德庸这些日子待自己不薄,若说真没有感情,倒也不尽然。
“好了,好了,别把她们都吵醒了。我这里有颗药丸,吞了它便可以让人处于假死状态,只不过只有一天时间,一天过后,便无效了。你装成自杀的模样,到时也可出去。想你一个妇人,
倒也没人在意。脱身倒比我简单些。”
想来张德庸已经思虑良久了,这话说出来倒是很具条理性。
他没说出口的事,这样丁当说不得还得落下一个逼死姑姑的名声。
“等你出去,便拿着那银子,隐姓埋名,直奔京城,到了京城也别沾这些世故。若是我能出去,将来自有法子寻你,若是出不去,你便守着这孩子过。只是有一样你要明白,过去的事儿我不跟你追究,只是这孩子无论如何都是我张德庸的孩子,他必须姓张。不然,便是我死了,也有法子让你来地下跟我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