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雅说了个蹩脚的借口。
“在她眼里,我不过是恩人。去与不去又有多大干系?她的心思你比我清楚,这话也的确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君十三迷迷糊糊道出了一句直中红心的话。
苏思雅额头不一会儿便冒出了细汗,却不知该怎样回答君十三的话。
唰得一声,苏思雅转过身去,“总之,丁当的婚礼你不该缺席的。你平日跟丁当关系甚好,如今就连丁当的丫头小厮都参加了婚礼,你这般反常没得让人担心。”
“担心?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谁又能想起我?更别说什么担心。”
君十三迷迷糊糊干脆将酒杯弃了,改用酒壶往嘴里灌了。许是酒后吐真言,说这话时君十三便有些激动,想从椅子上做起来。
酒喝得多了些,一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杯碟。
吓得苏思雅赶紧回过头来。
这才见君十三的袖子已满是污渍,鲜红的衣服因为染了污渍变成了深红。
看得苏思雅不由火起。
“看看你这幅鬼样子,也怪不得姑娘不选你。你不是想了法子吗?再说姑娘不过十一岁,以陈煜对丁当的呵护,断断不会此时洞什么房的。你快醒醒吧。”
君十三听了苏思雅的话不由冷笑一声。
“哈,你以为我真的喝醉了吗?嗝~,我告诉你,我清醒得很。丁当为什么要成亲?她是为了跟陈煜去泸州!她不会跟我去京城了,依着她的固执的性子,若是全心全意帮着陈煜,四五个月足见成效,倘若如此,便是皇上也不会拦着的。左右在哪里都无事,若能做成利国利民的大事,在地方反而能免了丁当的安全问题。现下时局尚算稳定,他们既是用假的东方依娜稳住了东方筠,便轻易不会动手。若是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我们又怎么能将丁当强弄了去?”
苏思雅不由皱了眉头,不想君十三喝了那么多还能说出这番话来。
“来日方长,你怎知道到了泸州便不能去京城了呢?便是那皮货的行进并不顺利,左右还有姑娘的稿子在,咱们也不是图谋蝇头小利,只是为了进宫,便是暂时赔了些钱,将来获得利反而更大。”
“你以为我就在乎那点蝇头小利吗?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儿我不是不知道,只要皮子顺利买了来,供那些丫头练练手儿也无妨,便是真个做出成品来,在进贡之前,那些货我也是不准备卖的。一件都不能卖!待快到腊月了,再让她们赶制,以她们的速度,半月时间赶制几件上好的大衣已经绰绰有余了。”
显然对于皮货的事,君十三心中已有成算。
“原来你竟是这般打算的。”
苏思雅也有些失落。
那皮货生意自她接手之后,虽无太大起色,然而她也是尽心尽力。如今乍听人说,自己节省下的这些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失落自然是免不了的。而当这话从君十三口中说出来时,那股子失落感尤为严重。
君十三像是未听见苏思雅的话一般,兴许他不过是想找个人倾诉罢了。
“我不过是想时时在她身边罢了。只是如今,便是她真的在我身边又如何?即便她才十一,但成亲了就是成亲了,连婚书都有了,莫不是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吗?”
说完君十三便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别喝了!”
苏思雅将君十三的酒壶夺过来,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