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地发问,苏思雅紧紧盯着她,不肯有一刻得放松,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虚假的痕迹。
“现在若是你能老老实实得找个大夫跟着我去军营里医治她,或许还死不了。然而若是她去了,你,和这屋子里的人都要给她陪葬!”
苏思雅忍住心脏的剧痛,咬着牙说出了这话。
“我找!但是你要明白,这不仅是为了屋子里的孩子们,也是为了丁当。”
今晚第一次索菲亚瞪大了眼睛直视着满眼阴狠得苏思雅。
一枚银盘高挂天空,此夜并非月黑风高,然而苏思雅这一身红衣也很是扎眼。
索菲亚尽管像个男孩子一样野,但是在这样的夜里跟这样的女人行走在一起,更不必说她身上单薄的衣裳,她已然觉得自己的皮肤上已经起了小疙瘩。
苏思雅注意到了她抱紧的胳膊,却没有余力去顾及这些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
许久,索菲亚停在了一间茅草屋之前,“就是这家,不过他怕是已经睡了。”
苏思雅没有说话,今夜出来她的剑便没有收回去过。
这会儿薄薄的刀片儿泛着冷光,被她轻轻从门里穿了过去。
门闩落地的声音响起,两人便一前一后进了院子,苏思雅如法炮制。
两人轻而易举得看见了她们要找的大夫,正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屋里东西随便拿,不过走的时候麻烦帮我把门带上。”
床上突然传来声音,两人同时吓了一跳。听他说话显然是把二人当成蟊贼了。
索菲亚是没有想到他竟然醒着,而苏思雅没想到这大夫的年纪竟然如此之轻。
月光透过破烂的窗子把整个屋子照得透亮,间或有点儿小风飕飕吹了进来。
苏思雅不得不怀疑关门的必要。
然而这般破旧的茅屋儿之中,床上所铺床品竟都是一等一的好料子。
破旧的桌上一壶一杯正安静得矗立着,虽然桌子破旧,但苏思雅还是一眼看出了那壶那杯不是凡品。
怪是怪了些,但是带了些异域风情这点,苏思雅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确定这是大夫?”
苏思雅的印象里,大夫自然还是上了年纪的要好一些。
“注意用词,我当然不是大夫,我是小神医。呼。。呼。。”
还未等索菲亚说话,床上之人便又开了口,然后便是均匀的呼吸声,仿佛他根本不曾醒过一样。
苏思雅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遇上了疯子就是遇上了高人。
苏思雅一个询问式的眼神投了过去,索菲亚便已经她想说什么了。
“不错,他的确是小神医。村儿里有人闹个大病小灾全是找小神医看得,就连武奶奶家的牛下小崽儿时都是小神医帮着接生的。”
索菲亚一脸天真,丝毫不知她的这些话差点儿让床上的神医就地厥过去。
“行了,再磨蹭下去天就亮了。就他吧。”
苏思雅打断了索菲亚滔滔不绝的话。
“什么就他吧?你们争得本神医的同意了吗?”
床上之人适时得插了句嘴。
苏思雅却已然断定这丫就是有点儿神经,至于是不是高人还有待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