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继续落子。
瑾言无奈,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先将棋下了,然后才抬首问他,“殿下如何才肯放过睿王府?”虽然他不清楚慕容元康的实力,但他知道,一旦慕容元康决定要铲除睿王府,只需给其他皇子放出风声,说出睿王府这些年来隐藏实力的事实,便可借刀杀人,将睿王府一举铲除。睿王府挡得住一个十皇子,可却挡不住十几个皇子,他们一旦联手要除睿王府,只怕连静妃娘娘也拦不住。
慕容元康抬头看了瑾言一眼,目光十分地深沉,仿佛要将他彻底看透,“你一向是个沉稳的人,如今竟然为了睿王府而乱了分寸?”
瑾言一怔,随即苦笑道:“树倒猢狲散,瑾言既是睿王府的管家,自然得将睿王府的生死存亡放在心上。”
“以你的才能,做个管家,不是太浪费了吗?”慕容元康手中白子落下,嘴上的话却一点没停,“瑾睿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你在他那儿,没少受气吧?”
瑾言拈着黑子的手指一顿,勉强笑道:“王爷与瑾言相交多年,彼此间十分熟稔,自然对瑾言不会客气。殿下若是想借此大做文章,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慕容元康笑了笑,一点也不生气,“良禽择木而栖,你当真心甘情愿地待在瑾睿手下?”
“瑾言此生,必定与睿王府共存亡。”
坚定的话语传来,慕容元康却没有半点反应,“忠心耿耿”四个字,对他而言并没有半点值得感动的地方。世间所有人都是利字始礼字终,父子如是,夫妻如是,主仆亦如是。
瑾言见他没有说话,便再次开口问道:“据在下所知,殿下在京城里的物业有多处,为何独独选在这里见面?”
“这儿前段时间出了个麻烦,现在正是京城里众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咱们在这说话,绝对清静。”慕容元康对瑾言的问题,倒是没有半点的避忌。
“那事发生的时候,王爷曾派人在官府调查这宅子的主人,结果却迟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不到这宅子的主人竟是殿下。”瑾言的表情凝重,当中的寓意再明了不过,慕容元康要是心中没鬼,怎会在那个时候不走漏出半点风声?越是用心掩盖,就越说明他与那件事有关系。
慕容元康听见瑾言的疑问,脸上神情不改,张口答道:“玄关王朝的二皇子与我素有交情,他这次突然到访,我自然得派人接待。只是,没想到他会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殿下既然知道这乱子不小,为何当时不派人过来解释?”瑾言手中黑子落下,对此事步步紧逼。
“在当时那种情形,我的解释除了会让事情发展的更乱以外,难道会有半分的帮助?”慕容元康反问道。
瑾言顿时默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啊,倘若此事传了出去,除了给天启皇朝落下一个引狼入室的名声以外,确实没有半分好处。更何况,王爷一心想将白玉观音的事情压下,倘若牵扯到了十皇子,只怕皇上必定会追究到底,到时,谁也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