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犹犹豫豫,终究是躬身退下:“那奴婢就守在门外。”
房内再无旁人,凌依听着外面一声盖过一声的雷声,心尖颤抖不止,或许这一世,她无法摆脱对前世的遗憾,可这样也好,至少会时刻提醒她不要重蹈覆辙。
你们凌家的人,都该死,特别是你那伪善的爹,你可知道他背地里做过什么好事?你们所有人都该死。要不是你们,我和爹,不至于活的如此狼狈下贱。
充满怨毒的声音不停的回荡,凌依猛地惊坐而起,惶然的看着四周。
屋内已经点了烛,她发了会儿懵,渐渐恢复过来,桌上尚未完成的抄书,原来是不知不觉,她竟睡了过去。
凌依动了动发麻的手,良久,才站起来,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梦里的那番话,是宫云瑞说的,那成了她死前听过的最后一句话。
凌依可以准确的说,三年后的那场灾变,宫家没少出力,可她不相信那件事里只有宫家参与了。
凌氏是大族,若要连根拔起,撼动的可是整个北秦,宫家虽然在后来也成为四大家仅次于凌家的存在,可要对付长存了两百多年的凌家,还不太可能。
胡氏见窗户上人影晃动,知是凌依醒了,便推门进去道:“大小姐,奴婢让人熬了汤,您喝点儿吧。”
从下午到现在,凌依粒米未进。
凌依嗯了一声,胡氏便让人去端汤。
凌依又重新坐下,“父亲今日去了宫府,回来了吗?”
胡氏摇摇头:“还没回来,看天色,估计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凌善道与宫承焰是多年的老友,两人时常聚酒,若是时间上晚了或者醉的不省人事,便索性在对方的家里睡下。
从前凌依觉得宫伯父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可现在,她却觉得后者阴险的可怕,宫云瑞所做的一切,都是宫承焰指示的。
若是从一开始宫承焰就在计划让凌氏覆灭这件事,那他准备了十多年,能隐忍这么多年,后者的心思,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
无论如何,都要让凌善道提防远离宫承焰。
“大小姐?”邹氏伸手晃了晃,“您在想什么?”
凌依笑了笑摇头:“没什么,帮我梳洗吧,我去看看祖母。”
胡氏有些疑惑:“这时候去,会不会有些晚了,反正明早要去请安,大小姐若是没有要紧事,不如明日再去?”
凌依却坚持,“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邹氏劝不住,只能陪她去北苑。
兰氏对凌依的突然到来也很诧异,不过她正好有些烦闷,有人说话也好。
凌依乖巧的给兰氏捶腿,问候了兰氏身体是否安好,睡的是否安稳。
兰氏见她是有心与自己说话,话匣子也渐渐被打开,祖孙俩越说越开心,聊着聊着,不知不觉话题就转到了凌氏的商铺上。
“---那掌柜也是糊涂,竟不知凌府也是东家之一,那这分利又是如何算的?”凌依疑惑问道。
兰氏面色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虽然最后是补了些,可还是缺了三千多金,这可够整个凌氏开销一年了。
凌依了然点头:“以宫伯父和父亲的交情,父亲肯定是不会计较的,只是亲兄弟都还明算账,父亲这样,莫非是忘了还有一家老小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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