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遹召回司马伦的目的虽然达到了,却和预想完全不同。若是司马伦大胜还能凭借军功和司马亮掰掰腕子,大败而回就只能被司马亮蹂躏。
司马亮安排司马伦到宗人府看似给了司马伦莫大的权利,却无异于将司马伦变相的打落尘埃。宗室管理的实际权利还是在司马亮的手中,司马伦所谓的主持不过是准备祭祖,祭天等礼仪上的事情,虽然显赫却没有实权。
没有人回朝和司马亮掰手腕,司马亮想要做什么都会顺利很多。宗室势大之时,想要有所作为无异于痴人说梦。哪怕另外选拔出镇关中的人选,也只会是从宗室之中选人。
自晋朝一统以来,出镇要地的宿将一一回到了朝中,在外督兵的都是宗室封王。宗室的人虽然多,有资格的却没有几个。有的是年龄幼小无法担负重任,有的则是身在旁系不足以任都督。现在能插上手的人选只有司马柬司马彤。
实在不行便只能由司马遹亲自前往,和原本南下的方略南辕北辙。
要出镇关中需要朝中重臣宗室股弘点头,现在无论谁想要前往都督关中,还得有人出来建议。趁着司马荂身死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洛阳事情有宛转的余地,司马遹找刘颂商量对策。
刘颂还不知道司马伦又出了幺蛾子,司马遹将事情连带司马玮封地处理的事情一并说给刘颂,司马遹说完眉头瞬间皱起一个疙瘩。
司马遹一看刘颂的表情心知不对,一个念头跳了出来:难道孙秀还隐瞒了什么不成?如果这样这个人可就不能用了!
不过司马遹还是打算先问问刘颂道:“怎么,这里面有问题?”
“不是司马伦的问题!”
刘颂情知司马遹误解,解释道:“是策略的问题!遣人南下占据南方若是以偏安一隅为目的自然不失为一个妙招,但以制霸天下为目的则是一昏招。事有缓急先后,权有利弊福咎,若是重点放在南方,北方必然因此受到拖累。甚至因此导致北方彻底糜烂。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想要安定北方就不是几年的功夫。再说南方,等有了对抗北方的资本时那得多长时间?就算殿下年轻,又怎能经得起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甲子的耗?时间一旦太长,恐怕连现在的心气也没了,便只能偏安了!”
刘颂越说,司马遹的汗水越多!
一步退步步退,想想当年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让给契丹就知道想拿回来有多难的!若是不能一鼓作气平定北方,等北方诸胡势大再想办法就晚了!
刘颂还在继续分析:“曹魏平定北方也用了两代帝王一甲子的时间,我大晋灭蜀灭吴却连十年也没有用到,若是当初决
策无误就是一鼓作气平灭二国也不无可能,为什么?北方民风彪悍更兼有车马之利,于兵有利。所以秦国以金德称雄,东方六国惧怕之如虎狼。因此若想安定四海,唯有先北后南,而北方则以关中为重燕云次之。有此二地洛阳便是笼中的狗!因此我建议你先拿下关中,关中披山带河可为帝王之资!甚至不能假借他人之手,宜亲自前往!”
司马遹听完,躬身一礼!
“若非刘公一言惊醒梦中人,我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此次我便亲自前往关中都督,拜托刘公代为言之一二了!”
刘颂先前是淮南王司马允的国相,有他给司马允吹风,司马允必定听从。若是宗室没有私心,司马遹断无走出洛阳的可能,但司马允与司马亮要是有私心,那便有了可操作的空间。
刘颂身为法家名士,对此非常清楚。道:“如今大晋稳定,最重要的便是宗室掌空国家绝大多数军队势力庞大。维持宗室秩序的便是嫡长继承。你父皇司马衷是个憨货,能够继承大统首要的一点便是因为他是嫡长子,正是这一定让其他人无话可说,哪怕卫瓘几次以司你父皇智商堪忧反对也无济于事。同样的,你早早立为皇太子自然也是维护了嫡长继承的制度,占着这一条,就占着最大的规矩,宗室其他封王想要上位就会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你想要外出必然危险重重。因为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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