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
她弟弟也跪了下来,米琪把这个弟弟当命一样,舍不得让他跪的。果然,就回过了神。
米琪毕竟不是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她在涛子那儿得到的爱情力量支撑她站了起来。
人生,本来就是来受苦的。
那就牺牲她,来成全弟弟吧。
米琪弟弟马上就能毕业了,学了门发型师的手艺,但他从小娇生惯养,身体底子太弱,站不住,小小年纪腰疼。
这让米琪伤透了心,她站在涛子的墓碑前,一聊就是大半天,累了就在那水泥板上坐一会儿,用手摸摸涛子的照片。
“我该怎么办?”
“你教教我啊,我怎么办?”
她把头抵在涛子的名字那里,就像他们曾经额头抵着额头,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但能看到对方的心里。
米岚不可能看着米琪这样一直沉沦,她要带他们姐弟回老街去,省吃俭用,一时半会也不至于太过狼狈。
她看了看天,想看看米琪爸
爸的脸,“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们娘仨,一个人去享福?”
警察找到米琪时,她们已经买好了回老街的火车票。
米岚不让米琪去见涛子母亲,她很迷信,她觉得涛子是米琪的劫难,不能再去沾染这晦气。
米琪也害怕去见涛子的母亲,她觉得涛子是她这个扫把星克死的,她躲都来不及,见是肯定不敢见的。
如果,米琪当时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了宝宝,她会不会这么固执得连联系方式都不肯留下,就一走了之?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她不是按自己的意愿在做选择,是命运选择了她。
有没有人告诉过她,宫*外*孕位置好,不会切掉大半个子宫,也许就切掉了半侧的输卵管,或许子宫角?
米琪命挺硬的,这么折腾,一年到头感冒发烧都没有。倒是她那孱弱的弟弟三天两头,头疼腰疼,一言难尽。
米盈春节的时候,回老街给奶奶上坟。
大年初一,到墓地的路上,外省回来的车子排起了长龙,她烦躁的看着一路上别人放鞭炮,隔着玻璃,也让她很是害怕。
她到银行上班去了,高级业务岗位做起,和比她小5、6岁的小伙子们抢饭碗,还要应付每个季度的各种考试,业绩指标更像座山一样压下来。
半路出家,有点累。
敏感、多疑,离开之前的行业圈子,米盈不再是只骄傲的孔雀,她更像一只沙漠里的鸵鸟。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体制内的尔虞我诈,但没有安全感的她,暂时也只能选择这么一个“体面”的工作,算给她妈妈一个交代。
两姐妹好像都不顺哦,在晚上国际花园的家宴上,米盈感受到了米琪的异样,她不正眼看她,也不像以往抢着坐她身边。
涛子的事情,姑姑在她拿新年礼物进房间时,就嘱咐过了,大家谁也不许提。
米盈看到米琪憔悴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她走过去,主动拉她的手,米琪突然就红了眼睛。
没等到正月十五大年过完,米盈陪米琪到省城人民医院看了妇科,她居然怀孕15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