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被人特意改装过了,防止老太太一个人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她掂着脚尖,悄声无息的走到老太太床边,没有忍心叫醒她。
涛子长的好像他妈妈,特别是脸型,都是轮廓分明,很有骨感的线条。涛子黑一些,他妈妈白皙多了。
米琪随着老太太均匀的呼吸声,跪在了床边,她泪如泉涌,心底一个声音不停不停在责骂自己:怎么就那么大意,怎么就没留住那个孩子。孩子如果现在抱过来,已经能跑会叫了,那五官轮廓必然和涛子无半分区别。
她恨死自己了,跪到腿都麻了。约摸老太太要醒了,她又匍匐着身子爬了出去,在客厅缓了好一会,才能站起来。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老太太看到厨房里有个人,老眼昏花,以为是她妹妹。但这块头又不像,她回房间在床头柜上拿了老花眼镜出来,定睛一看,不认识啊。
“阿姨,是小潘阿姨让我来的。”米琪赶紧放下手上的菜刀,恭恭敬敬的回答。
“新来的保姆?”老太太上下打量着米琪,好像比之
前的保姆顺眼一些。
“嗯,阿姨,您叫我小香。”
“哦。”
“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伺候您的。”米琪说这句话时,差点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声音有点哽咽。
这女人说话的声音不清亮,有点沙哑,老太太听着有点吃力,她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米琪马上把声音提高了些,她寻思着去楼下的药店买些喉咙片上来,能缓解这嗓子的嘶哑。
一老一小平静的吃了第一顿晚饭,老太太吃着吃着哭了起来,吓到米琪。
她不知道是太咸,还是太淡,还是汤太烫了?
她本来在厨房,想等着老太太吃完,再出来吃。老太太说一个人吃没味道,才两个人同桌一起吃。
“我儿子很喜欢吃白斩鸡,他不喜欢沾很重的酱油。你调的这沾料,是他喜欢的口味。”老太太红着眼睛,指着桌上的小盘子鸡。
米琪只是习惯了以往烧给涛子吃的手法,他们本身就是两个吃货,对菜品向来讲究,多一根葱蒜都会拿出来。
涛子不喜欢吃生姜,喜欢在凉菜里,放芥末。
这,怎么解释呢?
米琪安慰老太太,是小潘阿姨嘱咐的,她尽量手轻一点,不嫌太清淡才好。
小香保姆就这么顺利上岗了,她晚上支了个行军床在老太太房门口,涛子妈妈疑惑不解的问她,干嘛不去小房间休息。
这个房子四室两厅,当时连孙子的儿童房都考虑在内,现在除了涛子的房间不让人进去,其他房间都没有门锁。
“嘿嘿,我晚上睡觉太沉,您叫我,听不到的。在房门口,您出来就能看到我。”米琪边铺床,边大声回应老太太。
“不用的,晚上上卫生间,我自己就行了。”
“别,别,别,您还是叫我吧。”
“那随你吧。”
这保姆太过殷勤,涛子母亲有知识分子惯常的清高,也就懒得和她纠缠了。
半夜,米琪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孕检时的B超照片,喜滋滋的说:“小宝,妈妈带你回爸爸家了哦,开心吧?”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