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莫恕的死亡就有可能是一起“超自然事件”。比如,可能整个事件背后确实存在一个幕后真凶,真凶可能是个loser,因为太羡慕花莫恕了,就突发奇想要取代花莫恕。真凶可能掌握了某种力量,他用这种力量毁去了花莫恕的灵魂,还抹去了花莫恕重要的私密物件。然后,他本该进入花莫恕的身体,谁知这时颜晋耘来了!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但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未知力量,那么颜晋耘作为一个凡人,他的处境就太危险了。他想,在掌握更多的线索之前,他绝对不能打草惊蛇,最好就是维持现状。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两周。
颜晋耘每天都在观察。
学校里迎来了一次月考。颜晋耘牌花莫恕发挥正常,照样是年级第一。草莓发夹好像彻底放弃了,再也没有来颜晋耘面前打过转。校外的追求者本来还想通过接近花莫恕的朋友来接近花莫恕的,但后来发现这招行不通后,好像也渐渐安分了。不过颜晋耘的抽屉里还时不时能收到其他人送的情书,他连看都不看直接丢进了纸篓里。
花父只在家里留了两天半,然后又去上班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他的工作似乎很忙,以至于连电话都没往家里打一个。花母看上去好像已经习惯了,但有时也会在颜晋耘面前抱怨花父不着家。颜晋耘说:“连电话都不打一个,确实是过分了。”
花母愣了一下,又连忙替丈夫说好话,叫颜晋耘千万要理解爸爸。
这天,颜晋耘回到家时,花母打扮得格外光彩照人。见他回来了,催促他说:“快,去换身衣服。你爸爸得知你月考得了第一名,很开心,在酒店里定好位置了。”
颜晋耘都愣住了:“这又不是我第一次考第一了。”
“这证明你爸关心你啊。”花母嗔怪地看了颜晋耘一眼,“你爸啊,平时和你相处太少了,但他心里是有你的。这次说是为你庆祝,其实还不是想找个理由对你好?”
颜晋耘乖乖回房间换了衣服。
花家有私家车,但花母不会开,因此他们母子俩是打车去酒店的。路上,颜晋耘不好一路沉默,就好奇地问了一句,花父的具体研究方向是什么。花母不假思索地说:“我哪里知道!”顿了顿,她又说:“他工作上的事,我又听不懂,也帮不上忙。你爸哪里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工作太忙了。哎,都是因为他对于单位太重要了。”
这好像是在对颜晋耘解释,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增加儿子对爸爸的崇拜感。
花父定了市里最豪华的酒店。他年薪百万还有分红,虽说为了庆祝一次小小的月考就摆出这种阵仗好像有点夸张了,但这种消费水平对于花家来说确实是正常的。
花父亲自来酒店门口迎接了妻儿,然后三个人朝包间走去。路上似乎还碰到了花父的同事,花父一脸自豪地对同事介绍说:“这是我的妻子和儿子。我儿子考了第一名,我们夫妻带他来酒店里热闹热闹。”同事顿时满脸羡慕,还夸了颜晋耘几句。
一桌子的菜很快就上齐了,都是些山珍海味,整个席面充斥着一个字“壕”。
颜晋耘顿时毫无胃口。他是真的吃过见过的,对于食物的追求并不是说越贵越好。当然,要是一个完全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他见到这一桌只怕是彻底开了眼界了。
花父喝了一点点酒。许是酒醉吐真言,颜晋耘上次见他时,父子间的互动还不算多,这次有酒作为媒介,花父竟然眼里闪起了泪光,说:“儿子,爸爸为你骄傲!”
花父说得特别真情实感。颜晋耘忽然就替真正的花莫恕难过了。他站起来走到花父身边,低着头给花父倒了一杯热茶,说:“爸爸,我也为你骄傲。你平时工作那么忙碌,在单位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和妈妈在家都很想你,千万别让我们担心。”
吃完饭,花母走在颜晋耘左边,颜晋耘右手扶着花父,一起走出了酒店。任谁看到他们都会觉得他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就在这时,一个记者拿着话筒冲了过来。
“您好,我们是省电视台的,正在做街头采访。请问您幸福吗?”记者问。
颜晋耘低头看着直接捅到自己嘴边来的话筒,想了想说:“幸福的……吧!”
记者问:“这位英俊的小男生竟然迟疑了,能说说你迟疑的原因吗?”
颜晋耘笑眯眯地说:“我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当然很幸福。我继承了科学家父亲的智商,还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在学校里颇受欢迎,当然也是幸福的了。但是……”
记者眼睛发亮地看着颜晋耘。
颜晋耘笑得格外乖巧懂事:“但因为我还是一个高中学生,学校不提倡早恋,所以我竟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这多少有一点遗憾吧!”他还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
记者:“……”
我认为我被这小子耍了,并且我还掌握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