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点冰凉很快被体温暖化。
“我回来啦!”他扑过去——越过吉田松阳,一头撞进安倍晴明怀里。
吉田松阳:……
淦!恋爱狗了不起!
“欢迎回来。”安倍晴明抱起他,这具小小的身体总是暖乎乎的,在冬天更加明显。他笑着任练红霸用沾着小雪花的长发蹭他,难得流露出些许真实的情绪,“要过新年了,多留几天吧。”
“这一个月我都不会动了,要吃东西和长肉。”练红霸一脸严肃,“还有,我的滚滚呢?”
他想滚滚想得睡不着觉!
安倍晴明的笑容僵硬一秒,早知今日,他……
“也想晴明!”练红霸又蹭他,接着从他怀里跳下来,“晴明,我饿了。”
阴阳师忧郁的叹了口气,算是认可自己被吃定的事实。这幅耷拉着耳朵的样子实属罕见,不光几个小孩子,连吉田松阳也看了好几眼,嘴角的笑容顿时真诚很多。
他没有愉快,真的。
一群人坐下来,狐之助扒着桌子死死盯着上面的菜色,突然察觉到几道视线,他一扭头,三个小孩子正目光灼热的注视着他。他感觉爪爪有点麻,忐忑不安的收回爪子,察觉到某种危险。
他觉得……怕不是三个熊孩子……
“你还吃不吃炸鸡了?”练红霸端过一碗汤,顺便问他。狐之助精神一振,连忙点头。
“吃的吃的!要那个翅中!”
他一说话,三个小孩子顿时眼睛更亮了,桂小太郎内敛一点,但他眼中藏着更为可怕的东西,是那种对毛茸茸的狂热!
吉田松阳假装看不到狐之助的苦逼遭遇,他给四个孩子盛好饭,拍拍挨他最近的两个孩子的头,向练红霸介绍道:“这是坂田银时,这是高杉晋助,桂小太郎你进来的时候互相认识过了,他们是我的学生。”
练红霸点头,知道吉田松阳的态度,把三个孩子划进自己人的范畴之中。
被拍着头的高杉晋助一脸忍耐,可能是怕长不高。不过他本身的性格就很锐意进取,主动问道:“你是天人吗?”
练红霸正在撕开一个鸡翅,闻言头也不抬,“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我知道天人里有一个特殊的种族,非常强大,名叫夜兔……你是夜兔吗?”
练红霸继续眼也不抬,“不是,我装的,其实我是个打入敌人内部的攘夷志士。”
高杉晋助有点被震住了,继而肃然起敬,“这个年纪就成为了攘夷志士。”
安倍晴明眼里沁出一点笑意,他切了块蛋糕给练红霸,好歹这些孩子也在他无聊之下被教育过,可不能被哄得一个愣一个愣的。
“红霸是【钱塘】的实际领袖,不是天人,攘夷志士却也称不上。”
刚要跟着肃然起敬的桂:……
大口吃蛋糕只听了半耳朵的银时:……
“我不是教过你们吗?凡事不要轻信。”他淡淡的笑了,“这么快就忘记了?”
三个孩子齐齐往吉田松阳的方向靠拢,一脸惊吓。安倍晴明已经很熟悉这种表情了,每当他恶趣味发作,就会对松阳的学生做出一些类似逗弄的举动。吉田松阳并不阻止他,倒不是为了学生成长什么的,只是因为……大多数时候他们会合谋。
练红霸嘴里叼着鸡翅,拍下他的手臂。
“逗他们玩也等吃完饭,饭桌上不要教育小孩子。”他又去拿了几只虾,丢到安倍晴明面前让他剥,“我小时候就是,饭桌上从不说事,吃饱了之后才会被打。”
安倍晴明:……听起来也不像什么健康的教育。
西乡特盛端起酒碟跟吉田松阳对碰,然后大口喝下,看着外面纷纷扬扬下得大起来的雪,耳边纷杂的话语声显得如此和乐安宁。
寒冷的冬夜,有这么一间烧着炭火的小屋,温和的师长和优秀的学生们聚在一起,聊一聊战争之外的话题,比如未来和理想,实在再好不过了。
他走神的功夫,吉田松阳已经开始了一个新话题,在场小孩子多,他就问他们是为什么要变强的,算一个课外附加题。
安倍晴明剥好虾,听到这个问题,眼里藏了点笑意。
这个问题可不好答,小孩子的梦想撑不起这个答案,而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差不多意味着能从这间私塾毕业了。
几个答案被提出来,又被自行否定。桂皱起眉,高杉陷入思索,只有银色天然卷的孩子还在奋力去切另一块蛋糕,完全没有思考。
“银时,没有什么想回答的吗?”吉田松阳笑着问他。
“阿银不知道。”天然卷的小孩子拿到蛋糕,挺满足的先吃一口,“阿银只知道,如果变强了就可以每天有这样的蛋糕吃,阿银就要变强。”
高杉晋助对这个答案嗤之以鼻,“想吃蛋糕有钱就行,根本不需要变强。”
“但是会被抢走啊。”练红霸也开口了,叼着勺子,“想平安的坐在桌子前面分享一块蛋糕,有时候是需要从生死之际冲杀出来的。”
他一说话,吉田松阳也将视线转了过去,面带笑意地问道:“那么红霸呢?红霸是为了什么变强的?”
这个问题都有些人来说相当困难,可练红霸并不会被难倒,他已经有了自己明确的道路,至今为止都坚定不移的行走在上面。
“为了我的老师们教我的第一课。”他这样说,“我学的第一课,是四个字。”
“叫做——家国天下。”
帝王学!吉田松阳立刻敏锐的判断了出来,也不怪练红霸不到他的私塾来听课,他教的确实不是练红霸需要的东西。
换言之,他可不是要当什么天子帝师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