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自言自语的说,小王子,你真是把我驯化了呀。”
她讲完,打马向前,天上的田间的金色光笼罩在她的红发上,视线触上去就能感觉到温度。辛巴德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没有,他也策马紧紧跟了上去。
“红玉殿下……”
“不要跟我说话,你回去吧。”
“那刚才的故事……”
“你好烦啊!快回去!莫非是想刺探练兵的军事机密?!”
“不,我绝没有那个意思。”
“回去!”
辛巴德在她格外强硬的要求里勒住马,那一瞬间突然福至心灵。
“红玉殿下,不问故事,我能问一问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首歌吗?那首歌是什么意思?”
“……”
“如果红玉殿下为难的话……”
“……别说了……”
辛巴德听到了小小的啜泣的声音,他猛然一惊,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红玉殿下?我只是随口一问,不想回答也……”
他有不少感情经历,却大多数是女人投怀送抱,继而发展一点你情我愿的身体关系,八皇女练红玉无疑是他从未应对过的类型。她不娇弱,国家立场坚定,看起来笑吟吟的永远游刃有余,似乎还有作为武将的素质。可是现在在他眼前,红发皇女背对着他,隐隐有细碎的抽泣声传来。
“红玉……殿下……”
“忘了那个故事吧,歌也是,我……”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传令兵滚下马,向红发皇女拜倒。
“红玉殿下!三殿下急召您返回!”
皇女迅速恢复了常态,眉心微微皱起,“我刚出来没多久,到底是什么事?”
“似乎是洛昌的消息,皇后安排了您的婚事!”
红瞳微微睁大,少女仿佛一瞬间洞悉了所有的一切,她缓缓吸进两口气,再吐出来,攥住缰绳的手却用力到骨节泛白。
“我马上回去。”她说道,安排好将领带兵继续训练,自己调转马头准备回程。
与辛巴德擦肩而过的空气里,辛德利亚的国王看到了刚刚才蓄满了泪水的红瞳,皇女眼中的情绪仿佛是某种终于等到铡刀落下的轻微冷嘲。辛巴德被这个眼神所摄,不由自主的一路跟了回去。兄妹二人具体在帐篷里谈了些什么,他无从知晓,只知道那位三殿下最后愤怒的掀了桌子。
红发皇女走出帐篷,缓缓吐气,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她自顾自穿梭在各个将领的帐篷之间交接好工作,一转头就看到辛巴德站在那里,于是凉凉的扯了扯嘴角。
“辛巴德,你还在啊?”
辛巴德表情分外严肃,“红玉殿下,如果我没记错,练玉艳应该无权命令你,毕竟你已经从属了叛军。”
“我也想不听从,如果可以,我甚至更想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那为什么……”
“我母亲的墓地在洛昌。”皇女面无表情,她挺直脊背,姿态完美无缺,“她没有给我多少温暖,我依然爱她,也许你们外乡人无法理解,亲人墓地对我国的人来说,是再重要不过之处。”
“是威胁?”辛巴德靠近一步,“你可以……”
“我不会向你求助,辛巴德,我唯独不会向你求助!”皇女流露出决绝的神色,“这是我的命运,身为皇女的命运,我不得不听从她,为我血缘上的母亲。”
她离开辛巴德走远了,辛巴德目送他的背影远去,一回头发现贾法尔幽灵一般站在他身后。
“调查清楚了吗?”
贾法尔点头,“根本不需要调查,三殿下异常愤怒,刚才掀桌子的时候说出的前因后果也很清晰。这位八皇女,应该会用来与巴尔巴德联姻。”
“巴尔巴德……我记得那里的国王和他的兄弟……”
“是,不过鼠辈,八皇女可惜了。”
如果不是敌人,贾法尔也会很欣赏这个小姑娘,甚至凭借辛对她的在意,迎娶不是不可以,问题就在于这个皇女身份。煌帝国皇子皇女都有继承权,所以他们从小会受到相同的教育,对自己的国家异常虔诚,并不是合适的辛德利亚王后人选。
辛巴德的神情变幻莫测,他发觉自己放在八皇女身上的注意力实在太多,他决定收回一些来,将关注维持在一个正常的水平。
可是那首歌又轻轻的响起了,发光的鲁夫四处飞翔。尤纳恩靠在帐篷门口,听练红霸轻轻吟唱这首歌,忍不住微笑。
“您真擅长揣摩人心。”
少女唱完歌抬起头,红瞳中盈着浅浅一层薄凉的笑意。
“尤纳恩,教你个乖。”
“这个姿态的我,谁都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