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开,为首男卫严谨问道:“翘主子怎么样?”
这时,廊道另一侧,脚步声骤起,众人一凛看去,另有一队男女快步走来。厨.娘明白,这是押解翘楚下牢的暗卫来了,能不能顺利进宫,便看此时。她手心汗湿,却缓缓答道:“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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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与男仆离去,两边暗卫一交接,后到暗卫中的两名女卫敲门示意,也不犹豫,便立刻进房押人。
“不好了。”
震惊的声音却随即从房里传出。
门外一种众暗卫一惊进屋,只见一名女子倒昏在地上,头上被砸了道口子,却是冬凝。
“翘主子走了,方才那两个人中必定有一个是她!”
同为上官惊鸿的死卫,众人都是认得冬凝的,立下有人将冬凝救醒,为首的暗卫派人追了出去,又急即问冬凝:“冬凝小姐,怎么回事?”
冬凝捂住头上伤口,苦笑道:“那男仆是美人所化,她哀求我带她过来见见她主子,我与翘姐姐交情尚好,一时心软便答应了,岂知她主仆二人算计了我,我隐约听到二人商量出城。”
那暗卫长不是笨蛋,心道:你既带得美人过来,未必不可以帮她们逃脱。
他心中惊急,明白若不能追回翘楚,或翘楚有甚损伤,上官惊鸿必定严惩!
方才已有数名暗卫追出去——他很快将原来守着和后来抵达的统共四十多名暗卫分成三批,厉声道:“翘主子她们有二人,为防调虎离山分两个方向走,一批朝咱们的人方才追去的方向追去,他们必会沿路留下印记,大家注意追踪相信很快便能赶上;一批往出城方向追去;剩下的人即刻通知其他暗卫,调百十人手增援。”
按大方向来说,其实只有两个,一是往城深处走,一是出朝歌。
而他则立刻设法进宫,报告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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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暗卫里下来照顾冬凝,冬凝趁她不备,将她打昏了,迅速出了府。
她一路狂奔,一路欢笑,方才委实好险,没想到押解的暗卫这么快就到了,若再早一步,她们还在换衣,但翘楚的策略无疑成功了!
按她自己的想法,本打算直认是自己放了翘楚的,方才的说辞却是翘楚教她的。
翘楚说,暗卫必定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但这样说仍是有效果的,追兵不得不分成最少两批朝两个方向追。若需调增援,便是三批。这样,追踪樊如素的人便至少少了一半。
他们既占了先机,只要一出府,翘楚立时褪下人面交给樊如素,樊如素在街上用钱雇一名女子带上人面,而翘楚则隐入人群,向皇宫方向而去。
暗卫很快就会追上樊如素,假扮的女子并不是有意为之,必定会露出破绽,但即便他们发现那女子是假翘楚,已追不上真翘楚,翘楚早已走远且亦已非旧时容貌。
而樊如素要做的便是如何脱身——他的情况最是凶险,因为暗卫必定要将他抓住向上官惊鸿交差,一旦樊如素被抓,除非翘楚此去成功,和上官惊鸿言归于好,否则,樊如素处境危险,上官惊鸿必定不会放过他。
但暗卫的人数因被分流少了最少半数,要脱身的机会便大多了。
幸亏认得暗卫沿路留下的标记,冬凝方很快便在一条秘密的胡同里找到樊如素。
樊如素的情况很不好。
一名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蜷缩在角落处,人面摔在地上,部分暗卫已被分出去追翘楚,他则和七八名暗卫打斗在一起,他身上负伤不少,流了很多血。
冬凝心里一疼,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暗卫是她的同伴,她实在无法跟他们动手。
而几眼下来,武功甚高的樊如素为什么会负伤,他也明白了,这众暗卫的武功本来就好,且招招狠辣,要将樊如素擒住,樊如素却不用致命招数还击,只是自卫,可这样他根本无法脱身。
夕阳下,胡同两端,他在角落里负隅而战,她在巷子口。
他似是很早就发现了她,一直淡淡地凝着她,也不出声让她帮忙。
因为怕她难做?
因为怕她伤心,所以情愿自己受伤也不对她的同伴下杀手?
当他又中一剑,冬凝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一跃上前挡到他面前。
众暗卫一惊,为首两人沉声喝道:“冬凝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莫非你和这人果是一起的?”
冬凝也不理他们,俯身对樊如素道:“你先走,我拦着他们。”
樊如素眸光一沉,“不行!莫说你拦不下他们,拟若被他们逮回去,睿王虽和你交好,你也必定麻烦。”
“樊大哥,祸是我自己闯的,就该我来承担。”
“我说不行!”
“将他们一并擒住,让爷发落!”
众暗卫不同冬凝,并不感情用事,他们只效命于上官惊鸿。
很快厮杀又起,剑影刀光翻飞。
混乱中,冬凝大叫了声“樊大哥小心!”,肩臂替他挡了一刀,樊如素大惊,一怒之下,连续几个杀招逼退了几名暗卫,但此时他负伤已重,二人要脱险已是不可能了,冬凝被樊如素揽在怀中,嗅着他身上浓重的汗血味,眼眶顿时湿了,“樊大哥,我对不起你,我们走不了了。”
为了成全上官惊鸿和翘楚的爱情,也许也为了替宗璞赎罪,她赔上了他。
泪落到樊如素的臂上——那筋脉俱都愤张的手臂猛地一震,他的声音突然淡淡在她耳边划过,“秦冬凝,我们能全身而退,一定能。”
冬凝犹自噙着泪水,闻言吃了一惊,总感觉樊如素哪里不同了。
她抬头看去,却见樊如素眼中精芒利涨,他盯着前面的暗卫,嘴角竟浮了丝笑,眼里又分明带着不屑。
冬凝禁不住颤了声音,“不,你不是樊如素。”
“不,我就是樊如素,只是樊如素有时不知道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