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在人间隐居的住所。”
水成碧凝思道:“这么说,难道是那个说书人让我们再次进入到你的梦中?”
他话音刚落,一个人忽然从那茅草屋的门口走出来,让来不及躲避的二人一惊。
走出屋子的人正是天女魃。她并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存在,自顾自地提了个水桶走到院前的水缸旁,接了半桶水后,便开始用木瓢舀了水浇那些个摆在屋子前的盆栽,好一派生活乐悠悠的闲情。
“上一次,我附身在天女魃身上,她也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叶云轻对身边的水成碧道,“我想,这梦境里的人物只会按照既定的回忆来演绎过程,不会真的有意识。”
天女魃浇完花花花草草后又进了屋。水成碧对叶云轻道:“走,我们到屋子那边看看去。
二人便一起走向茅草屋,停在了敞开的木窗前。虽然明知就算走进屋子里也不会被发现,可是心里上还是会觉得有些怪异,反正通过这窗子能将屋内的景象都尽收眼底,他们便干脆继续站在窗前观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屋子里只有天女魃在,她正在用术法将屋子清整干净、装扮一新,玄冥则不知去了何处,叶云轻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记忆,心想莫非他又去钓鱼了?
可是神也需要吃食物的吗?就算要吃,他们不是可以用法力变出来,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还是说,他们只是想在人间的时候过得“像人一样”而已?
在叶云轻胡思乱想间,却见另一个人从外面推门而进,天女魃听见声响兴高采烈地转身迎上去,在看到来者的模样时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进门的是一个少女,但穿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沉重的黑色长袍,脸上和身上都用油彩画着古老的咒文。
“你是谁?”
屋子里的两个女人几乎同时问对方。
黑衣少女打量着天女魃,先开口道:“你和玄冥一样,也是神?”
听见黑衣少女直呼“玄冥”的名字时,天女魃微微皱了皱眉,她也打量起这位少女,道:“你是神巫族的人?”
黑衣少女面露几分得意之色,道:“准确的说,我是十大神巫之一。连天帝有时候都需要求助于我们神巫呢,我可不怕你们这些神。”她走近了几步,细细端详天女魃的脸,又接着道,“你长得是挺美,可我感应到了,你身上神力属火,与玄冥相克,自古水火不容,神界也不可能让属性相克的神之间有私情,那会引起三界力量的巨大波动。所以他不可能喜欢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有说我喜欢他吗?”天女魃脸色微红,气冲冲道,“你未免太小看神明的情感了。”
“那样的话,再好不过。”黑衣少女耸耸肩,“就没人跟我争玄冥了。”
天女魃道:“你妄图和水神在一起?”
黑衣少女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们神巫族可没有不能与神相爱的禁忌。”
在窗外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叶云轻对水成碧道:“你可真是香饽饽,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有大把女人争你。”
“可最后我这块香饽饽还不是让你给啃了。”水成碧道,“而且我是我,玄冥是玄冥,你可别把他的风流帐算在我头上。”他要提前给叶云轻做好心理疏导,免得待会儿她又吃飞来横醋,那水成碧可就惨了。
屋内气氛正尴尬无比,话题的中心人物玄冥终于回来了,他一进屋看到已有两位女子在内,显然也有些讶异。
黑衣少女抢先冲上去抓住玄冥的胳膊,笑靥如花,“怎么我离开不到半年,你这里就多出了个小娘子?艳福不浅嘛,还不从实招来。”
玄冥看天女魃一眼,继而对黑衣少女道:“巫真,你别胡说毁人家清誉,她只是我一个朋友。”
天女魃听了玄冥这句话却是莫名地更加生气,“我看你风尘仆仆,今儿天色已不早,我这个朋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一说完,名为巫真的黑衣少女急忙往旁边挪了几步,让出了一条道给天女魃走。
天女魃就真直直朝着门口走,才走几步又被玄冥伸手给拉住。玄冥道:“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玄冥从腰间取出一只轻巧玲珑的木笛递给天女魃,道:“你不是说想学吹奏笛子吗,这只笛子送给你。”
天女魃被巫真惹起的怒意瞬间熄灭,她接过笛子,缓缓抚摸着面上细微的刀痕,问玄冥道:“是你亲手做的?”
玄冥淡淡一笑,又道:“这附近的树木的材质都不适合,我跑到另一座山去寻找,所以费了些时间。”
天女魃终于跟着笑起来,明艳不可方物。
显然此刻的屋子里的氛围已让黑衣少女无处容身,她也不留一句话,气呼呼地就跑了。
叶云轻忽然问水成碧道:“那个叫巫真的少女,你觉不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水成碧也觉得那少女眼熟,在脑中回忆着那张脸的出处,片刻后道:“你还记得我们在沙漠的时候,曾经去寻找杳然泉的事吗?结果那泉水竟是一个女子的眼泪。”
“是她!”叶云轻在一瞬间思绪明朗起来,“巫真和杳然泉的泉灵长得一模一样。”莫非泉灵是巫真死后的灵魂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