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甄费苦笑着说道:“这是一位道长留下的,他说自己的俗家姓名是贾涧,这是能帮着贾家避过杀劫的东西,这封信只有贾家人可以开启,里面有记载开启这铁匣子的办法。”
听他这么说,贾敬先是一禀,接过信后发现是一再普通不过的信,觉得有些夸张,才又好笑的说道:“不过是一封信罢了,难不成它还认人了?”
甄费摇头道:“它认不认人我不知道,只是当日那道人是当着我的面写了信放进去的,只是,他也不曾封了口,这信却出不来,那日我家着火,其它东西都被烧毁了,唯有当时因为怕自己忘了,特将值钱的首饰什么的跟它们放在一起,这才得以保存,也因此,我才能与夫人带着些体己支撑到现在。”
贾敬一边抽出信纸,一边问道:“不知甄家舅舅,是何时遇到的我家叔祖大人?”甄费叹气道:“这说来也已经是九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在外边游历,我自来是个喜欢结交的,这不三教九流都认识了不少,直到一次意外被道长救了。
先时,他说我这一生注定无子,半百之后,方能得一女,若非刚刚被他救了一命,我定是要翻脸的,只是,之后,他甩了一下袖子,我便迷迷糊糊间,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和人物,他让我切莫声张,只当自己不曾见过脑海里的人,这里的人,没有几个好的,若是日后遇到画面里人物真身来见,好好招待着,只是要提防着,我是决计斗不过的。
他说,这些人是在筹划着阴谋,是要害了他俗世的家族,只是,他因为一些原因,是不能回来了,只求我于十二年后,将此物交予你们,之前万不可交予他人,如果贾家命不该绝,这东西足以为贾家留下一丝血脉,若是大厦将倾,回天无力,那也是天意如此了。
我被之前看到的事物吓到,也不敢不信这些事情了,辞别道长之后,慢慢冷静下来,我本洒脱,有无子嗣祭祀,其实我是不在乎的,只有一女,也无甚不好,回来之后,本是要找大姐姐说说的,只是,这才知道大姐姐已经跟姐夫去了任上,想着,果然是天意不许我说出来,也就不想了。
直到后来,我遇到梦中的精怪所化的赖头和尚、跛足道士,方知自己这是彻底卷入了这些精怪们的算计中,心中甚是害怕,更不敢去寻大姐姐一家,怕会牵累了大姐姐和侄儿,只是,这俩个精怪却说要我舍了小丫,这怎么可能,我便将人哄了出去,自此日日跟眼珠子似的顾着,最后还是着了道。”
林海大怒:“这是哪里来的妖僧妖道,很是该天打雷劈!”林老夫人赞同,封氏等人却是头一次听到这般骇人听闻的信息,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这时,贾敬也打开了信看了起来,却是越看越心惊。
信里倒是没说贾家会遭遇什么,只是强调了长幼有序、礼不可废、女子需三从四德不可越权,另外,他虽算到了贾家有难,却因天机不可泄露,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返回俗世,否则,劫难更是严重,所以,只希望将他这些年游历时发现的矿藏写下来,希望贾家上交给朝廷之后,皇上能看在这些东西的价值上,给贾家留下活路。
那个铁匣子里自然是大陆的堪舆图,还有众多矿藏的标示图,只是,想要打开则需要贾家族长的一滴血破了封印。林海挨着贾敬站着,虽然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甄费说的这事情简直闻所未闻,他能不好奇嘛?
林海年纪轻轻,便有状元之才,只是被脸坑了,才屈居探花之位,他自然是有些过人的本领,这一目十行,过目成诵便是他的本事之一,贾敬没看完,他便全知道了,看贾敬要依言咬破食指,赶紧阻止道:“回去再说。”
只是,当贾敬打开那封信的时候,天道便有了感应,有些能识天数的,就会看到天数有变,当一行人回到巡盐御史府,贾敬打开铁匣子的一刹那,这天数就明朗了,正在扬州城外喝酒聊天的一僧一道心头一阵猛跳,善掐算的跛足道人掐指一算,当即脸色大变。
这才发现,贾家荣国府已经大变,本来用来替神瑛侍者担下俗世罪恶的长房,竟然过继到了被他们用计脱出世俗的贾家十一房的贾涧名下,与荣国府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这没了背锅的贾赦,通灵宝玉便会被世俗的贪婪、淫乱等等淹没,没有一丝灵性,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顽石,警幻仙姑若是知道了,把他们抽魂慑魄也是难解心头之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