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宁赶到疗养院的时候,果然得到院方他们即将将仪器从母亲身上撤了,将她从特护病房推出的消息。
还好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宋攸宁将银行卡拿了出来,对医生说:“我母亲的治疗不能停,费用我会全额支付,还请你们……”
医生面露为难的表情,眼神闪躲,“宋小姐,这不是治疗费的问题。是你母亲已经昏迷三年,她身上多处器官开始衰竭,继续治疗下去,对家属、对病人都是一种折磨。”
这几年间,宋攸宁听过不少人劝她终止对母亲的治疗,巨额的治疗费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就是这样的治疗得到的结果未必是好的。
可能最终落得一个人财两空的局面。
但宋攸宁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想法——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继续给母亲治疗,不管结果如何。
如果她连自己母亲都能放弃,她怎么算得上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继续治疗。”
开口的,却是一道清冷的声音。
宋攸宁转头,看到的是秦遇时轮廓分明的面部线条,他淡声开口说要继续治疗的时候,宋攸宁觉得他浑身都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很耀眼。
医生脸上的表情更加为难,看了看宋攸宁,又看了看秦遇时,“这……”
医生的支支吾吾让宋攸宁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她能支付治疗费,不欠医院任何钱,院方为什么还不愿意继续治疗?
“李医生,”秦遇时看了眼李医生胸口的名牌,“我记得这家疗养院是姓卫,不是姓薛,对吗?”
几乎是秦遇时的话一出,宋攸宁就想到了什么。
大伯父他们不止停了母亲的治疗费,甚至还对疗养院放话,不再接受母亲这个病人!
否则,他们为什么这么推三阻四?
“你们……”宋攸宁气结,可是话到嘴边,又感觉喉咙被遏住一样。
李医生左右为难,“我们也是听上面安排,我……”
“那你去问问你们院长,疗养院收不收这个病人。”秦遇时声音依旧很淡,却无形之中给人造成一种压迫感。
说完,他转头看向宋攸宁,“去缴费。”
宋攸宁怔了一下,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凭着秦遇时的几句话就解决了?
好像的确是解决了,李医生没有再阻拦宋攸宁要给母亲继续治疗这件事,她感叹于秦律师在宁城的地位。
真的是刷脸就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而且这些问题是宋攸宁可能绞尽脑汁想方设法都没办法解决的事儿,到他面前,就变得再简单不过。
“好,那我去缴费,你……”如果忙,可以先走。
“缴完费回来到这边来检查一下你的手。”秦遇时瞥了眼她包扎过的手,这么几经折腾之下,这手还能完好,也是奇迹。
宋攸宁点点头,“那我马上回来,你就在这边等我吗?”
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几分不确定,因为不确定秦遇时是否真的花时间在等她回来这件事上。
印象中他是个很忙的人,不该花时间在这些对他来说是浪费时间的事情上。
男人只是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当中,微微颔首,眼中尽是淡漠。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又冷淡疏离的秦律师。
宋攸宁拿着银行卡往缴费处走去,想到的是先前秦遇时在车上跟她说的那句话——你对我动什么都行,别动感情。
当时宋攸宁差点脱口而出,她对他动刀动枪都不会动感情,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但是现在……宋攸宁仔细想了想和秦遇时有接触的这些日子……
她的初次,他落在她身上的吻,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记,他把她从女孩儿变成女人……
在她危险时的挺身而出,在她窘迫时的维护,在她走投无路时的帮助……
大概没人能抵挡得住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秦律师的好。
但宋攸宁脑海中也一直回响着秦遇时一直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我这么做,不过是不想我妈因为你的事情而烦心。
是啊……秦遇时对她的帮助照顾和挺身而出,全部都是因为秦夫人对她好,秦遇时孝顺,不想让母亲烦心,所以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帮她解决麻烦。
怎么还有点失落?
当宋攸宁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有点失落的时候,心中一惊。
她自然明白这种失落的情绪是来自于觉得秦遇时并非出自本心想要关心她,而是被迫。
那如果秦遇时有一天是真心实意想要关心她,那她就会……高兴?
打住打住!
宋攸宁及时止住这种莫名产生的情愫,她怎么可能会对秦遇时有所期待有所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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