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透过肩膀,射入土壤。
凄然惨叫声不绝于耳,王允不光是遭到手掌穿心之苦,更要受到玄水的残留在体内不断扩散,腐蚀着每一处血肉。
“就像你第一次见我说的话,如果放你一命回族,反倒后患无穷,而且以你的性子,必然召集族人找我麻烦,我还不如在这里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吴莫邪一脚踩在王允的手臂之上,又是引起一阵哀嚎。
“我,我是王家天骄!在族冢留有魂玉,我一死,玉便碎,届时族中长者都会知道我被谁杀害,你和整个冷竹冢都要遭殃!”王允慌不择言,另一支还能动弹的手臂来回挥舞,眼瞳剧烈收缩,看上去也不像是戏言。
吴莫邪眉头皱起,脚步一顿,双目盯着王允看了几秒。
“……”
王允精神一振,艰难地坐起了身子,哀求道:“放我走,我一定不会在找你麻烦……”
却没想,吴莫邪指间的魂戒一闪,一把被磨得铮铮发亮的砍柴刀被握于手中。
“你的话,我不信。”
吴莫邪漠然摇摇头,他不管魂玉一事是否当真,但王允,绝不能留!
寒芒掠过,破空之声贯耳,一颗到死也未曾瞑目的头颅被斩落,滚落在山坎间。
一个心头大患,也算就此了解。
吴莫邪蹲下,古井无波地观察了片刻,将王允手指上佩戴的一枚灰白魂戒摘下,便就此离去。
——
在万刹盟中,也能算得上一流势力的王家。
族冢阁内,一只鬼面卜龟正栖息在干枯的老树之上,沉睡得安详,苍茫之息弥漫在枝叶间。
漆黑龟甲之上,密密麻麻的纹路上,都紧生着一块块浊白斑驳的薄玉。
突然,随着一块魂玉的碎裂开来,这只有着千年寿命的鬼面卜龟醒了,发出一声震天长鸣,悠长延绵。
此时,一个看不清岁数的佝偻老妪从一根藤蔓上掉下,整个人趴在龟壳之上,轻声呢喃道:“我王家骄子,是谁死了呢……”
此时,老树之下也行来了一个花甲老者,杵着一根拐杖。
“这次,也就是罗安那一代的小辈,去了天莲谷。”老者脸上的斑纹清晰可见,和老树上的枯皮差不多。
“你是说,那场只有三十几个小辈逃出的大火?”老妪从龟甲缝中,仔细地扣出了那碎裂的魂玉。
老者点点头。
“那这叫做王允的小辈天骄死了,也不足为奇了。”老妪颤颤巍巍地将魂玉拼凑起来,缓声道:“不过,这火烧了快一个月,小家伙到现在才死……”
她五指摊开,灰色的指甲足足有半尺长,一道不起眼的毫芒注入,让老妪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出许些影像来。
这些都是王允死前的一部分记忆。
老妪勾回了玉中的一丝王允的魂线,从而得知了天莲谷内王允所遇见的一切事物。
甚至包括,在第一次碰到吴莫邪的时候。
一个小辈的死亡,就算是族内的骄子,也不足以让老妪沉寂多年的心境泛起波澜。可当其看到影像中,那道白袍身影在月光中重新站了起来后,还有那条白色皮毛的獒犬额头上,闪烁的那道月形印记。
老妪这才激动了,绣着王家图腾的陈旧袖袍如狂风贯彻,整个身形坠下,站立到了树下老者的面前。
“家祖,您这……”老者的神情略显惊诧。
“把闭关修炼的那几个不成器的废材给老身叫来!老身有事要交代!”老妪雷厉风行道。
她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这般情绪的激荡起伏了。
“是什么事让您都有了兴趣?”老者躬身问道。
“月灵遗藏,有下落了!”
话音刚落,花甲老者手中的万年檀木杖轰然碎裂,气浪滔天,木屑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