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膨胀,这才回想起来已足有两月未曾召幸任何人,而近日的冲动分明是为了梦中的柒舞。在她叛变之前,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只想着她近在眼前,早晚能被他收服,不急在一时。而今看来,只恐遥遥无期。
赵王起身,在屏风前踱了两步,一心只想着见一见柒舞——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只怕她如梦境一般,愈行愈远,分毫没有回首留恋的念头。
他此刻急切想见的人,与他不过一院之隔,只看他熬不熬得住。
思虑再三,看外头夜深人静,府里的人包括那丫头应该早都就寝了,悄悄地进屋去瞧上一眼未尝不可。
刚一想明白,已披了斗篷由后门向外,夜风阵阵,树影婆娑,穿过鲤鱼池和幽暗的花园,已见正靠着门廊瞌睡的侍卫。感觉不知哪来的灯光渐渐逼近双目,两个侍卫疑惑地睁开眼,见是王爷,连忙双双跪地问安。
赵王板着脸,丝毫看不出是想念佳人的模样,轻声问道:“可有不妥?”
“这两日安静得很,送进去的饭菜也比之前用得少了许多,不知是不是病了。”
此话一出,赵王心头一紧,立刻叫两人退下,自己上前来。
却所谓近乡情更怯,伸出的双手一时顿在半空中,隔着那么近,却离得那么远,进退两难。
“砰砰”两声,房门被敲响了。
柒舞警惕地坐起身,自她被幽禁,除了侍卫送饭进来,不再有人敲她房门,这深更半夜的,莫非又是敏敏私自前来探望?莫非有了刘明通的消息?“谁?”
“我。”
这样熟悉的声音,低沉而动听,叫柒舞不由得浑身一颤,心头百感交集。前几日被二夫人折磨的鞭伤又在作痛,她抚了抚横贯手臂的伤口,蹙眉隐忍,动作缓慢地下地向前两步,面对门前的一阵沉默,她尴尬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既已知道了她入府接近他的用意,此时此刻何必再来纠缠?“王爷……所为何事?”
柒舞注视着落在门上的孤影,想他铲除了府中大患,如今应是意气风发才对。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盈眶而出,那样温热,划过冰冷的脸颊,令柒舞心中震颤,这汩汩流淌的泪水无声提醒着她,她是多么地爱那个不该爱的人,而她眼下如此落魄,又是多么活该!
赵王低下头,止住哽咽:“我只是……”想你了。
真正想说的话他始终不曾道出,双拳紧攥在袖中,刹那间无数的纠结化作一声轻叹,转道:“只是想着,若你不是杨家女,该多好。”
多么讽刺的话!
他在朝堂之上为了讨好新帝而陷害忠良,眼下为了美色却期盼着别人不是自家出身!天下人只知赵王少年英雄,文武双全,岂知他竟是个自私的伪君子!
柒舞冷哼一声,一把抹去冷掉的泪痕,再低头看看手上的伤,这一切皆是拜他所赐!“王爷若当初能够手下留情,善待忠良,如今什么事都不会有。恐怕柒舞叫王爷误会了,柒舞在王爷身上从来没有动过半点心思,过往种种皆是柒舞的不得已而为之,王爷不必当真。”
她竟这样一气将往日情缘无情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