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艳阳高照,室内气氛却是压抑沉闷。
老管家颤巍巍的上前,一下跪倒在张宗之的尸体旁,老泪纵横:“状子呀,你怎么就让你李叔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状子呀,你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呀!这么些年都熬过来了,状子”话没说几句,老管家就晕厥了过去。
严均正叹了口气,跟容远一同上前将老管家架到了旁边的榻上安置好,又站回了尸体旁。
“左相张宗之跟谢长安之间究竟怎么回事?”许久,严均正才开口道。
容远想起欧阳何静的话,道:“左相没了,谢长安不是还活着吗?”
待着迟兆伦待着一帮仵作文书来了左相府,二人便回了六扇门。
六扇门牢房。偶有几丝阳光照进阴暗的空间,不觉温暖,更感沉闷。
容远和严均正进去的时候,谢长安正在饮酒,见着是他俩来了,他举起酒壶嘻嘻一笑,道:“感谢二位没断了老朽的酒。”
“左相自缢而死。”带他说完,严均正顿了顿道。
谢长安正欲放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而后哈哈大笑,将酒壶中的酒倾数倒在了地上,道:“黄泉路上你走好,今世百年以后同归故里!来生不相见!不见!”
“咣当”一声,谢长安手中的酒壶掉落到了地上,他嘴中哈哈大笑,脸上却是两行泪不住的流。
严均正道:“你还有话要说吗?”他知道这番景象必有故事,也知道谢长安定然不会告诉他们。他还是忍不住去问。
谢长安捡起酒壶,坐在地上道:“老朽还有什么话说?老朽还想要一壶酒。”
他说完便倨傲的别过脸去,一双眼空洞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人走出牢房,叮嘱侍卫给他送壶酒过去,便无他言。
天蓝的清浅,云飘逸的涌动,一番恬恬夏日好景象。
容远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阅览文书写的桂嬷嬷一案的卷宗,严均正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看天。
“案子就这么结了?”
容远翻过一页,应道:“嗯。”
严均正抚了抚胡须。微风似是把他轻轻的声音吹得很远:“扑朔迷离,云山雾罩,黑的终究是变成了白的。”
闻言。容远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卷宗看着他道:“严大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既能辨是非,认曲直。这世上的黑便始终是黑。不过你在夜里看到,黑的白的,都是黑的罢了。”
严均正拿起他刚放下的卷宗,摇头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午后左相府的老管家拄着拐棍来了六扇门,说是希望能把张宗之的遗体带回家乡安葬。他一口一个“状子”的叫着,说上几句就流泪。
严均正好言安慰着,说是这得等圣上旨意。
“当初我就说不要进京不要进京,状子他心比天高。非要来考状元!这孩子呀,也是争气。成了我们那穷乡僻壤出来的一个状元郎。当年一同读书的那几个,二狗,狗蛋,长安几个混小子哪有成才的呦!”
老管家说着又是满脸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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