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简直气喘吁吁。
唐虞眼中简直泛出激动的泪光,又低头抹去了:“不算长。”她站起来给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下,说:“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么?”
苏浅言这才觉出痛来,皱了皱眉头:“是有些不舒服。”
“我去叫医生。”
“不用,我休息下就可以。”苏浅言躺了下去,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日薄西山。
房间里还是只有唐虞。
“我爸妈太奶奶他们呢?”
唐虞又给她倒了一杯水:“他俩刚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太奶奶下午一直在,被人劝回去休息了。你怎样,身体还舒服么?”
苏浅言点点头。
唐虞默默坐在她旁边,有些劫后重生的不真实感。她摸了摸苏浅言的手,确定那是温热的:“你把所有人都吓死了。”
“梁总没事吧?”苏浅言似乎回忆起了那日的事情。
唐虞听见她提到她,心里感觉很是微妙。她想起佐藤说的用药物加催眠可以抑制她想起那个人,她没有同意。即使她那么希望她可以忘记那个人,不是因为她的私心,而是这个人只会给她带来灾难。
她是多么希望她可以忘掉她,远离恶魔,从零开始。可,可……她同时又感觉到,苏浅言宁愿自己坠入地狱,也不会选择忘记那个人的。
她还不是很懂爱,即使她的心会为她而牵动。但是对于苏浅言的爱,仿佛她从悠久的历史中走来,这爱就已经存在。如同渗透入血液,烙印在每一个细胞里,让每一个接近她心的人都感觉得到。对于这样的一份感情,她有种畏惧和崇敬,更是憧憬。
“她很好。”唐虞有些哽咽:“你安心养病,我们所有人都很好,就你不好。”
苏浅言的嘴唇苍白干燥,使得她想笑一笑,也难以牵动嘴角。
“我做了很多的梦,小虞。”她说。
“什么样的梦?”
“梦见小时候,发生了很多事。现在回想,似乎没有一样是真实发生过的。”苏浅言想起这些梦,心里竟有些酸胀。可是这些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遗忘,就像是朝露,太阳升起便蒸发而去,只留下些淡淡的痕迹。
黄彤来的时候,苏浅言特意管楚飞鸽借了腮红,不至于脸色过于苍白的见客。
“气色不错。”黄彤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才在她耳边说:“你家请了保镖团,里三层外三层,她根本进不来。”
苏浅言闻言有些吃惊:“真的么?医院里应该还安全的吧。”黄彤暗自摇头,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曾在医院里被秘密转移走的事,也难怪苏家这么兴师动众请了那么多保镖。“还有,你说谁进不来?”苏浅言纳闷道。
“还能有谁,茶壶啊。”
苏浅言一时怔忪,这让进多了医院的黄彤不由得感慨,看来珍惜生命,少进医院。眼前这姑娘大病初愈,连脑袋也不甚清醒了。
黄彤解释道:“梁歆怡啊,你不知道她这些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过怪只怪她自己在你家人面前暴露,不然可以作为朋友探视呢。”
苏浅言蹙着眉头,还是听不太懂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梁总为什么不能来探视?”
黄彤直觉出哪里不对,梁总?
“你平常都这么叫她的啊?”黄彤盯着她的眼睛问。
“是啊,我做过她的秘书,这样叫习惯了。”苏浅言的目光清澈见底,黄彤看不出个所以然。再一想,也许这是人家彼此间的小趣味呢,自己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