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两人找到秦玫。子衿快步踱向秦玫身边,脸色焦急:“药带了么?”
秦玫把头埋着,艰难点了点。
子衿忙向黄彤说道:“她包里,第二个夹层,左边袋里。”
黄彤一怔,忙去拿了旁边的包去翻找,果然找到一个喷雾。
子衿拿过喷雾让她吸,好半天之后,脸色才算有了好转。
“秦姐,你有哮喘?可怎么我都没听你说过?”黄彤从没听过,也没见过她发作过哮喘。
秦玫勉强笑了笑:“平时不怎么发作。”
子衿看了黄彤一眼,眼中内容复杂。“去床上平躺。”子衿说完把秦玫扶起来,秦玫虚弱地摇了摇头。子衿按住她手臂,“你休息,其他的事,有我。”
黄彤望着她俩不多一言的熟稔和信任,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可又觉得这“不是滋味”好没道理。
秦玫躺上床,全然信任地与子衿对视,然后才安心闭上眼。子衿直到确认她睡下之后,才松了口气。一转头,却看到黄彤呆立着,眼神空茫。
这傻子,肯定又多想了。
子衿什么都没说,从黄彤身旁过,顺便拉了黄彤走。
黄彤被她拉出门,她才开口道:“她哮喘不频繁,但发作起来却很严重。”
黄彤点了点头。
“我要料理这里的事情,你帮我?”
黄彤点头。
子衿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今天回家住?”
“嗯。”黄彤怔怔应着。
这几天出奇的忙碌。
梁家那两个疯子跑了个没影,可葬礼的事情必须有人操办。这也许是给范勤所能给的最后的体面。
可人都已经不在了……
黄彤一边想把这场仪式办得尽善尽美,以弥补内心对范勤的愧疚之情。作为朋友,她对她关心太少。她总是幻想如果重新来过,她会多找她聊天,哪怕是通过电话。甚至说什么都想好了,她会告诉她大海,花开,这些自然界的此消彼长,人类在它们面前是多么的渺小。人这一生在历史长河中又是多么的短暂。
活着的意义大于死,不是么?
每当想到这些,她又觉得眼下的事情毫无意义。
因为没有重新来过,小k不会活过来。这些所谓的体面,她看不到。这些体面,只是给活人看的。可是这些还活着的人要一个死人的体面又有何用?
可笑啊,可笑……
黄彤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下,反反复复,心力交瘁。
每每回到家,哄了孩子们睡着,便也倒头就睡。
其实,还有一点点气。
自己明明是个豁达大度的人,也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可说不清怎么,总是想到子衿那样的体贴,穿越了时间的彼此信赖,对象不止她一个人。
是真的在了意。
就像这日,终于忙得告一段落,她可以回家好好休息。恰巧子衿也回来的早。
黄彤先上了床,子衿洗好澡在她旁边躺下。问了她怎么回来这么早,又聊了聊最近各自忙了些什么。
然后她感受到子衿的手搭上她的手,然后翻转过来蹭了蹭她的手背。
这是子衿的暗示。
黄彤有些动情。
可又想到子衿的这些小暗示秦玫也可能知道的时候,就很气自己当时上学那会儿为什么不开窍?
如果那时候就和她在一起,现在也不会吃这种不着边际的飞醋。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子衿已经下了床。
黄彤听见浴室的水声,奇怪她刚才不是已经洗过澡了么。
子衿再回来时,周身一股凉意。黄彤摸了摸她的手臂,发现冰凉一片。
不用说也知道她去冲了冷水澡。
不禁脸红心跳,这才想到自己离家超过三个月,这几天又忙得倒头便睡……是有点,不太像话。
可现在是范勤的丧期。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黄彤内心扭捏着,刚想有所动作,只听壁灯被子衿关掉,声音在黑暗中,含混道:“睡了,晚安。”
“晚……安……”黄彤努力压下燥意,心想自己真的很差劲!
于是,跌入了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