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辰没料到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哑然失笑。走上前将卷宗拾了起来,随手放到了茶几上,又一副慵懒状坐回了沙发,修长的腿擎着地面,一条胳膊搭着沙发,一手朝她勾了勾,看似邪坏。他上身仍裸着,仅是一条浅麻色的家居裤,宽阔的胸膛如沟渠,结实的腹肌那两条V形的人鱼线极是性感,再往下……家居裤虽宽松,可胯间那鼓鼓的一大团也甚是惹眼。
顾初的眼睛热了一下,脸颊也跟着燥烫,撇过眼,故作不为眼前的“可餐秀色”所蛊惑,清清嗓子道,“姨妈还等着我回去呢。”
“过来。”陆北辰低笑命令。
顾初便蹭了过去。
他一拉她的手,微微用力就将她扯入怀里。她的脸撞在了他的胸膛上,捶了他一下怨怼他的粗鲁。他却爽朗大笑,手臂一收趁机将她搂紧,脸颊深埋于她的脖颈,深深呼吸,低语,“想死我了。”
男人用了力,勒得她快透不过气来,推搡了他一下,“弄疼我了。”
陆北辰这才笑着松了劲,却还是将她圈在怀里。顾初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间,想了想,看似随意地问了句,“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他扳过她的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顾初被他看得不自然,问,“怎么了?”
“明知故问。”陆北辰勾唇浅笑。
“什么嘛?”
陆北辰唇边笑容扩大,“你就这么肯定我跟你一同回琼州过年?”
“你都给姨妈买东西了。”顾初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没问他过年的事,这也是她暗自纠结的。春节他总要回家吧?可他上次走的时候偏偏又说了句春节回来,那意思就是陪她过年了?又想到中秋节他也去了琼州,心里便有了侥幸。
现在听他这么一问,她反而心里有点毛了。
陆北辰轻轻一扬眉,偏头瞅她,“那些也可以是年后拜访的礼物。”
顾初心里更没底了。
难道……他没打算同她回琼州?
见她低眉敛目,神情似有失落,陆北辰憋不住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啊……”
顾初见他笑颜揶揄,心中恍悟,“好啊你——”似真似假掐住他的脖子,“逗我好玩是吧?”
他顺势揽住她的腰,大手不安分地钻入她的衣裳,俊脸埋笑,“大过年的你不在家陪我,我只能跟着你走了。”
“别闹了。”他的手指如蛇,弄痒了她,按住了他的不安分,轻轻喘息,“那咱们出发吧,姨妈该等着急了。”
“开车回去,方便。”陆北辰提议。
顾初乐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你亲自做司机呀?”上海距离琼州很近,但就这一段很近的路途风景极佳,高铁不会有票了,搭乘航空又太折腾,最佳方案就是开车,更像是一场小小的旅行,只有她和他的旅行。
陆北辰抱着她笑,“我不做司机难道要你做?陆太太,我胆子小,不敢坐你开的车。”
顾初瞪了他一眼。
他看着她,眼里有妖气。顾初最熟悉这样的眼神,一个利落从他怀里挣脱,叉着腰,“快换衣服去。”
“我在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好像是被人占了便宜吧?”陆北辰慵懒地问。
顾初脸一红,忙道,“哪有?别自作多情了,谁能占你的便宜?”
陆北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晃进了更衣室,隔空甩过来一句,“色女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顾初抿唇,该死的男人!
准备了些吃食在车上,几名保镖也打发回家过年了。整装待发前顾初打了通电话给笑笑,询问了患者的情况。笑笑那边轻叹一口气,“看样子患者家属不大想动手术,没办法,我们该说的都说了,咱们总不能替病人签字吧?”
“那这期间只能用药物强行控制了。”顾初怆然,她再清楚不过病患的情况,深知一天天拖下去会怎样。
“行了你也别管了,这大过年的,你是要回琼州了吧?”筱笑笑问。今年她父母都来上海过年,所以笑笑不用两地折腾了。
顾初“嗯”了声,心想着这次笑笑父母来上海,八成就是为了她的婚事。
“陆教授呢?”
“在我身边呢,跟我一起回去。”顾初这边说着已经出了门,只身一件单衣。陆北辰检查好门窗,将手里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笑笑那边惊讶,压低了嗓音,“他不回自己家过年啊?”
顾初瞄了陆北辰一眼,他为她披上衣服后就忙身于后备厢,将一盒盒的礼品逐一装好,雪无声地下,有些黏了他的衣领,皑皑之中,他面如玉,身长瞩目,如此寒凉的时节,只消他的身影就足以温暖。她凝视他的忙碌,对笑笑也同样压低了嗓音,“他没提,我就没问。”
“可能他们在国外也就不过年了吧。”
“也许吧。”顾初低头,用脚尖碾着细小的石子,心里清楚得很,陆门都是华裔,怎会忘了过年的习俗?
两人又简单聊了两句,陆北辰那边示意她上车,她便同笑笑结束了通话。
车行,碾压了雪印。
路上的车少了很多,都到年根底下了,离开上海回老家过年的人不少,这么一路走下来甚是顺畅。暖风热了车厢,顾初将外套搁了后座,陆北辰稳稳开着车,问了句,“医院没什么事吧?”
“哦,没什么,就是一个病患,情况麻烦了点。”顾初将情况同他说了。
他安静聆听,等她说完后,道,“这种情况的确应该手术。”
顾初点点头,很快,又偏头瞅他,若有所思。陆北辰见状,笑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你说穆青莲是恨郭香云的,为什么?”顾初转移了话题,其实,她是奇怪他对病患处理方式的一针见血,她渐渐觉得,其实陆北辰对神外有很深的造诣,但想到了这点就总会想到陆北深,有些事她就不想去深究了。
她明白自己不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心思,也许,是她在逃避一些真相。
陆北辰没对她起疑,案子已经结了,对她倒出案件始末也没什么。“一个孩子,从小不但被父亲嫌弃,还得不到母亲的疼爱,恨,是有的。”
顾初了然了,“这也是郭香云疯了之后她不管不顾的原因。”
“人不可能一下子疯掉的,总要有外界的刺激。”陆北辰稍稍加了速,在红灯亮起之前拐上了主路,“穆青灯的死刺激了郭香云,但毕竟还有盛天伟,那才是她的精神支柱,再疯再癫,还没达到临界点。”
顾初点头,这点倒说得通。刘石固然可恶,但郭香云何尝不残忍呢?她生了穆青雪和穆青莲,却因为她们两个是女孩儿而不曾给过她们母爱。她看了卷宗,因为是女儿,所以穆青莲、穆青雪和穆青灯都不随父姓,这个穆是随了刘石母亲的姓氏。这一来可以看出两人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二来,也可以避开国家政策耳目,三个女儿不随父姓,一旦生了个儿子,那就是刘家唯一的孩子。
这么想想,穆青雪和穆青莲心寒也实属正常,相比之下,穆青灯就幸福多了,至少,是待在母亲身边的。
卷宗搁置在家,所以,顾初便只能询问陆北辰。
他笑,“这一路上你不会是都想听案子吧?”
“当然。”顾初央求,“这件案子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快告诉我事情的始末。再说了,这里还涉及到了许桐和我两个朋友,我当然更得知道了。”
陆北辰也早就料到她一旦问及就没完,也不打算隐瞒,徐徐道来。
正因为穆青莲痛恨自己的母亲,才会喂了郭香云一碗人肉汤,这也代表她在心理上的扭曲。郭香云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半疯半癫,穆青雪无奈之下只能将郭香云接回家休养。青灯被眉首所杀,眉首被穆青莲所杀,这件事一旦传出去,那么穆青莲是逃不过刑法了。穆青雪安置好郭香云后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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