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信誓旦旦的,“徐大夫,我老婆的结果出来了没有?”
徐大夫是医疗组的妇产科医生,有着多年的妇产科临*经验,也有着多次出国交流的经验,所以当时陆北辰知道她的情况后也十分放心。大家在七嘴八舌的时候正好是等结果的时间,陆北辰一问,时间也就到了。徐大夫看了一眼结果,笑道,“恭喜啊,是怀孕了。”
陆北辰差点仰天长啸了,一脸的得意洋洋,顾初诧异地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个陌生人似的,这可跟平时的陆北辰大相径庭。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不好意思了,就觉得结婚生子实属平常,被他这么一张罗就好像这种功能只有她才会似的。
罗池听着这消息也自然是高兴,冲着陆北辰竖起大拇指,“你的战斗力挺强啊,小别胜新婚这才一个月吧。”
陆北辰笑得更是恣意,顾初实在不好意思了,干脆被子往上一拉遮住了脸。然后她听见陆北辰在清人的声音,倒是客气,诸如什么感谢大家的祝福之类的话,但面对语境和鱼姜就直接用了命令口吻,“实验室里没工作吗?赶紧回去干活。”
她又感觉有人拍了她两下,是凌双的声音,“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胎生完了再怀一个就习惯了。”
然后是陆北深对凌双说,“你可真是她好朋友,什么让她难为情你说什么。”
也听瑶姐高兴道,“你呀就在这好好待着,虽说这是客栈,但就当家里一样啊,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
等人陆陆续续走了后,顾初这才把被子拉下来,却见向池和乔云霄还在,陆北辰见他俩还没走,挑眉,“你们两个很闲吗?”
向池没搭理陆北辰,看向顾初,“你也是做医生的,早孕期要注意什么你也清楚,但有什么需要医疗组帮忙的尽管开口,早孕前期的一些检查咱们医疗组这边还是能做的,明后天找时间做个B超查查。”
顾初点点头,道了谢。等向池走了之后,陆北辰睨着乔云霄,“你还想叮嘱点什么?”
乔云霄干脆坐下来了。
陆北辰一瞧不悦了,“差不多就行了啊。”
“你俩现在都蒙在喜悦里失了冷静,我得把你们俩给拽回来。”乔云霄悠哉地说,“我留下来就是要跟你们说点实际的。”
陆北辰坐在*头,拉过顾初的手,盯着乔云霄,“说。”
“她怀孕了,你有什么打算?”乔云霄问。
陆北辰挑眉,“什么意思?”
“你总不能让她一直待在这吧?”
顾初开口,“待在这怎么了?”
乔云霄翻了白眼,“虽然我没怎么接触过孕妇啊,但也知道怀孕期间挺娇气的,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貌似还有各种检查,这里是贡卆不是上海,你感冒发烧在这里都能治,整个孕期在贡卆,检查设备也充足吧?还有你陆北辰,你现在查案子每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谁来照顾她?难不成还真用人家瑶姐?她连婚都没结过怎么会伺候孕妇?”
他说的都是实际问题,陆北辰听了也就沉默了,也确实是这样,高兴过后就该考虑实际问题。顾初见陆北辰真往心里去了,赶忙打住,“哎哎哎,你们两个大男人能别把问题想复杂了吗?照你们这么说的话,贡卆这边还没有女人生孩子了?别人能在贡卆生孩子我为什么就不能?”
“初初。”陆北辰摸着她的头,他知道她不想离开他,但乔云霄说的不无道理。“你还是回上海比较好,到时候我会让姨妈搬过去,有个亲人在身边照顾你我放心。”
“但是整个孕期我看不见你,我会很不舒服。”顾初有点执拗,“老婆怀孕了,哪有丈夫没陪在身边的?”
陆北辰当然也不想这样,作为丈夫和孩子的准爸爸,他希望能够全程参与。所以,听她这么一说倒是为难了。乔云霄拄着下巴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末了开口,“小初,你现在不能任性,要为孩子着想。”
“就是为了孩子着想我才更要留下。”顾初挺直了腰板瞪着他,“孕妇前期最忌长途跋涉,不管是汽车也好飞机也罢,这么长的路程对于我来说都是折磨,你们两个谁敢保证我能熬过这次行程我的孩子能安然无恙?”
一句话说得两个大男人哑口无言。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适合留下来。”顾初拉过陆北辰的手说,“需要定期产检的时候我去市医院就好了,只是需要麻烦你每次要开车送我过去。”
陆北辰不说话,他在沉思。
乔云霄拿鞋尖碰了碰他的鞋,“哎,我跟你说啊,你可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她打小就身娇肉贵的,别以为她真能吃多少苦。”
顾初不满地顶嘴,“说什么呢?哪有你这么说人的?”
“我说错了吗?你小时候——”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冷不丁的,陆北辰打断了乔云霄的话。
乔云霄先是一愣,紧跟着反应过来了,一拍手,哈哈大笑,“对,还真是,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你们想要干什么?”顾初不解。
陆北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要你做慈禧。”
嗯?
乔云霄自报奋勇,“这样,仪器我来安排,当然,如果牵扯到后期的复杂检查或全科检查我们还是要赶到市医院,但一般的大型机器没问题,陆北辰,私人医生你那边绝对不缺吧?”
“我不需要你出钱出力。”陆北辰一口否决。
“别自作多情了,为了你我绝对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但这可是我的亲妹子,我怎么都不会看着她受罪的。”乔云霄轻哼。
陆北辰似笑非笑,“行啊,你最好别给我订份人情债的单子。”
乔云霄起身,“要我说啊,你接下来有的忙了,照顾不过来说一声,我帮你。”
“美得你。”
“友情提醒一句,当当网现在貌似打折,你买书挺划算。”
陆北辰笑了笑,“你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唯独这句能用。”
顾初一头雾水地坐在*上,哀嚎,“你们能好好说话吗?”
*
夜深,月朗风清。
江源踩着黑影一步挨一步地往前走,手里的灯笼只映亮了巴掌大点的面积,周围都是黑魆魆的。他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屋子前,将灯笼搁置在地上,抬手敲了敲门。
门开了,他将灯笼留在门外,摸着黑进了屋子。
屋子的光线不强,四周是摇曳的烛火,朦胧地照着近百平的房间。房间很空荡,甚至连沙发都没有,只有一扇扇的木窗敞开着,那月光就从木棱中泄露进来。
房间虽空着,但挺干净,没有灰尘味。
靠在窗前站着一中年男子,一身中式衣褂,绰约的光线中他看上去温雅斯文,脖子上挂了条极为罕见的老凤眼菩提的挂串。挨着他的还有个男人,但他是面朝着窗外,房间里唯一的黑沙发由他坐着。江源微微眯眼打量那男子,虽说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但看得出身形高大,西装革履,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大手削瘦白希,骨节分明。
中年男子说话了,语气清冷,“江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瞒着我们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