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烦人烦人。”
等孔友友走了,宽敞的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唐惜始终低着头摆弄花盆里干枯的叶子,不和他说话。
程绍祖双手放在口袋里,等了许久,有些不自然,“我今天要回去了。”
“嗯。”
“你没什么话对我说的?”
“你只是去上班,又不是要挂了,能有什么话说。”唐惜尽力憋着笑还是笑出来,抬头看他,漂亮的脸上光彩熠熠,“能说的你妈肯定说过了,我说的还不如她仔细。”
“其他的,有没有要说的?”程绍祖定定地看着她乌黑的头顶,她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他想要听到什么话。
唐惜站起来拍了拍手,面对面站在他面前,把他稍微歪着的领带摆正,轻轻地拍了拍,“天凉少喝凉水,别招惹比我更年轻的小姑娘,我在这里等你。”
“不想跟我回去?”程绍祖的手搭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期待地问。以往,程绍祖一年不见回来几次,现在他时不时跑回来,以往,他最厌烦别人的腻歪,现在他想让唐惜腻着他。
“快些走吧,不是有急事要处理。”唐惜低头,装作没看到他期待的眼神,和瞬间失落后转化为无可奈何的表情,她站在他身后,推着他往外走。
害怕自己一时心软,就跟他走了。
程绍祖连夜开车返回望市,家里剩下一群老头老太太,唐惜心空落落的,看着觉得烦,躲出来找四十。四十穿戴得厚实,手里拿着手机和钱夹,说正要出去吃火锅,唐惜跟着去了。
“你不高兴?”四十把衣袖挽起来,边捞融化在锅里的土豆片,边说。
唐惜愣了愣,收回长久落在锅边缘的视线,“没有啊,很开心。”
四十撇嘴,“可你的脸明明在说:我不开心。”
“程绍祖今天回去了。”唐惜低声说。
“嗯。”四十懒洋洋地应答,表示听到了。
“说让我和他一起回去。”唐惜继续说。
四十被肉丸烫到,用纸巾捂住嘴巴,抬眼看她,“你想和他回去?”
“不想。”唐惜几乎是立刻说,又苦恼,“可是我犹豫了。”
“你舍不得他?”四十咬着筷子,吃惊地看着她。
唐惜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
“你回来后,有想大哥吗?”四十放下筷子,一向懒散的人竟然板着脸严肃地问。
“想了啊,只是……”
唐惜还没说完,四十就打住她的话,“你不要忘记对关太太的承诺,早晚要离开程绍祖的,你靠近他只是为了报仇。你剩下的时间,是属于大哥的。”
“我记得。”唐惜轻轻地说,烦闷没有消除,反而更加郁闷。程绍祖不在其实是有好处的,和他相处,她难保不会被他影响情绪,脑袋清楚,心里却被不知名的情绪占据着,闷的她难受。
火锅吃到一半,四十接到电话,她抬手对唐惜示意她不要说话。听了两分钟的电话挂掉,四十把碗里的食材吃得一干二净,“关太太找我,我要立刻回望市。”
“好。”唐惜叮嘱她路上小心。
四十把外套穿上,她走到门口掀开帘子时,回头对唐惜说,“你最好在三个月内结束事情,按时返回大哥身边,不然……关太太会生气的,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
这是四十的提醒也是警告,唐惜必须完成事情,且她必须要回去。
不知是不是昨天吃的东西太多又太杂,唐惜竟然从早上就开始不舒服。在洗手间呕吐一番,在饭桌上闻到油烟味又是一阵干呕,她自己觉得不礼貌,就躲进洗手间里索性吐得一干二净。
这边餐桌上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赵访梅苦巴巴地不满,“她这是嫌饭不好吃?太没礼貌。”
孔文霖皱着眉、孔胜邦虎着脸,皆是责怪。
太姥姥却是笑呵呵的,露出只剩下几颗牙齿的嘴巴,慢悠悠地说,“好事,这是好事。”
“奶奶,什么好事?”赵访梅好奇地问。
太姥姥笑眯眯地说,“这不是和文莲怀绍祖时候一模一样。”
老太太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他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惊又恐,唯独没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