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自然

    “呃啊…痛痛痛痛痛。”

    刘月极为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此刻，他的手臂剧痛无比。不过，身体上的痛苦倒没有多少，只是因为长时间躺在床上，身体有些酸麻。

    靠着床帮，他的身体总算不再摇晃了。

    刘月侧过头，看向窗外。天气并不很好，灰蒙蒙的，阴霾着。故而，刘月无法判断出现在的时间。自己昏迷之后，又过了多久，发生了什么？

    没一会儿，墨云走进屋中。见刘月已经醒来，她惊喜地轻“呀“了一声，端来桌上放着的水杯，递给刘月。刘月此时口干舌燥，接过凉开水，一饮而尽。

    “现在感觉怎么样？”墨云关切道。

    “胳膊疼得厉害，其它倒没什么了。”

    一说到这里，墨云眼中迅速的朦胧上了一层水汽：“墨墨，你的右胳膊上为什么会少了一大块血肉？在那一处，你流的血比其它所有位置都多！”

    刘月勉强露出一个笑脸。但是墨云看来，刘月呲牙咧嘴，笑不像笑，倒像是哭。

    “只是被刮了一下，不碍事的。”

    休息了几天，刘月的身体日渐转好。唯一令他无奈的，是右臂。由于强制驾驭全身力量，发出透点攻击，刘月的右臂肌肉崩坏大半。对此，治疗师看过，表示无能为力。治疗师说，如此透支，能保住右臂就不错了。因为他等阶不高，能力有限，所以，只能等刘月自行恢复了。

    结果，刘月现在不得不用左手做一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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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

    一个脆生生的童音把刘月从迷糊中拽了出来。他揉了揉眼，站起身，迅速地走向房门处。

    门开了。小女孩穿着素色的衣裙，正有些忐忑地站在那里。刘月一愣。随后，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你啊，请进吧。你爸妈呢？”

    小女孩并没有回答他。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好奇地四处张望。而刘月，则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这个小女孩，单是能够驾驭一只巨大蜘蛛这一点，就让刘月匪夷所思。人怎么能控制的了那样可怕的怪物？况且，她居然完全不害怕蜘蛛。

    “你的爸爸妈妈呢？”小女孩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在里面吧。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来？另外，有什么事么？”

    小女孩面向刘月，一鞠躬，很诚恳地说道：“对不起。几天前，我没有约束好小蓝，导致你和它大打出手，现在还伤成这个样子。我听说你的右臂残废了，这是真的么？”

    见刘月没有立刻回答，小女孩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她懊丧地摇了摇头，急急地补充道：“啊，抱歉抱歉…你的手一定会好起来的！”

    刘月低下头。现在，除了手掌，他的整条右臂都无法动弹。甚至连碰一碰，都会产生强烈的痛感。

    “没事，一年功夫而已。”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小女孩名为雪。在刘月受重伤后，小女孩一直在他身边守着，直到莫合找到刘月。因为要治疗那只巨大蜘蛛，所以当时小女孩并没有跟莫合多打几个照面，只是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之后，就带着巨大蜘蛛匆匆离去了。走之前，她还特意问了刘月家的位置。

    于是，她今天就找过来了。

    听雪说，自有记忆起，她就一直生活在死亡森林里。她从来不记得自己父母的样子。

    对这一点，刘月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死亡森林的凶险，他不是不知道。不要说深入其内部，就是在一圈，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恐怕都活不了几天。

    雪正视着刘月的眼睛，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

    深邃而难以捉摸…这样的眼睛，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他明明只有九岁！

    雪心中一颤。在她看来，刘月也非比寻常。只一点，平常人，不要说孩子，就算是大人，见到巨大如斯的蜘蛛，只怕腿也软了，刘月却能鼓起勇气与其一战。不仅如此，手臂受伤后，他几乎没怎么迟疑，便直接撕咬下了坏死的血肉。这，像是孩子？

    反过来，刘月也从雪眼中读出了更加不寻常的东西。

    澄澈洁净的眼眸中，带着犹疑、猜忌，甚至，有智慧的痕迹。不是聪明，是智慧。

    “我告诉你我的秘密，请你一定要帮我保守。”

    刘月郑重地点点头：“一定会的。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包括我的父母。”

    雪还注视着他，像是在判断到底应不应该相信他。他真的会为我保守秘密吗？如果他真的听到那个秘密的话，作为孩子的他，还能克制住自己吗？

    最终，也许因为刘月眼神中那不该有的深邃，雪还是决定相信他。

    “跟我去一个地方。到那时候，我会把我的秘密证明给你看。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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