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从没见你那样生气,你似乎十分不喜欢……黑白无常?”
迟小鱼一顿,随后朝小树林的方向看了一眼,早没了谢六跟藏着的范九娘的身影了。
声音不见情绪,“合作而已,并没什么喜不喜欢的。”
郎镜还想再问,那边郎腾已经发现他们,跑了过来,大声道,“二哥,小大师,是不是要回去了?”
郎镜看迟小鱼。
她终究还是没有对他露出一丁点儿藏在内心里,真正的秘密啊。
是他努力地还不够?
却不知,迟小鱼,分明是不敢告诉他。
不敢告诉他。
师父当年逍遥山野,是多么地快活似神仙。
却被阴阳两界的牛鬼蛇神找上门,以什么天道万生的责任,逼迫着签订了与他们的合作盟约。
其实那些胆小鼠辈,就是为了让师父去抓那个无人能压制得住的冥煞大鬼。
师父几乎耗尽了半条命,才将那东西强行封进地府十九层,却从那之后,身体日渐衰落。
最后,还是笑盈盈地撒开了她的手。
她在师父的坟头跪了七日,最后,终究忍不住内心巨大的悲痛愤懑之苦。
拿着一把桃木剑,以自身血肉为祭,强行将魂魄送入幽冥地府,一路杀到了十殿阎罗的生死判定台前!
她是真的不敢告诉郎镜。
她真的是好容易下定决心想要跟老天爷抢一份姻缘,抢这个人。想要跟他试一试长久与幸福。
如今,却又因为站在未来的那个可怖而残忍的凶物,而不敢再往前。
若是真的给了郎镜完全的希望,那将来连师父都没有完全消灭的冥煞,她应对时,又怎么能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若是她出了事,郎镜该怎么办?
自己给他换命,可不是让他受苦的。
迟小鱼无声地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着前面那个牵着自己手,从没有过怀疑与退缩的男人高大欣长的背影。
得知上午应对的凶煞竟然是地府十九层那个东西时,她是真的害怕了。
幸好有他在身边温言善语,她才能渐渐地平静下来。
她默默在心里念着,他这样努力,自己也不能退缩。
她只是需要,再想一想,想一想,该怎么办。
……
因为隔离的病人竟然在监视下,还被莫名物体给咬了个稀巴烂,这可引起了高层极大的重视。
精神病院前聚集的警车越来越多。
郎腾眼看周遭越来越乱,就交待完工作,就亲自开车送郎镜和迟小鱼离开。
路上,郎腾一个劲自责,“都怪我,该拦住那个人的,唉,小大师费那么大力气救下那个老和尚的命,最后还被我疏忽……”
迟小鱼坐在后车厢里浅浅笑,“你拦不住的,要不是因为你身上祖德庇佑的福报金光,以及你本身就是极周正清明的心智,你现在,恐怕也要像那两个人一样,要被阴煞之气侵袭了。”
郎腾一惊,“是么?”
忽又若有所思,“难怪我看到那个人时,额头上头一烫,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