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鱼笑了笑,“她应该需要我的一点小帮助。正好,我也有些东西想跟她换。”
要换什么,郎镜隐约猜到了些。
点头,“好,我陪你去。”
迟小鱼弯眼,忽然,百宝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倒像是意外地顿了下,随即极淡极淡地勾了勾唇,接通手机,带着丝丝缕缕的轻慢,缓缓开口,冷冷地,对着手机轻笑了一声。
郎镜见过迟小鱼很多种情绪,却从没见过这种完全不一样的御女气场。
十分意外,却更加挪不开视线,从少女情态瞬间切换出去的模样,实在太刺眼了。
就像原本枝头含苞待放的二月花,一天霍然绽放,露出了内里那惊艳世人的瑰丽靡颜!
这时,手机那头传来一人嘶叫的鬼哭狼嚎。
“迟天师!迟天师!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郎镜意外地看向迟小鱼。
迟小鱼却转过了身,抽回还被他握在手里的手,看向车窗外,讥诮地笑道,“高老板,您似乎求错人了。”
手机那头男人的呼吸明显一窒。
迟小鱼眼中清冷更盛,语气已经轻蔑到鄙夷,刻薄而寡凉地依旧笑着说道,“看来高老板忘记了,我好像记得,嗯……你该求饶的那位,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了!叫雯……”
迟小鱼说得极慢,电话那边的男人却好像看到了那张夜夜站在他面前,凄怨地要他偿命的七窍流血的脸!
失控地尖叫了一声,抖如筛糠地哀求道,“我错了,迟天师!我鬼迷心窍,不该昧您的辛苦钱,我全额补给您,求求您,放过我吧!求求您,我错了!”
迟小鱼却挑了挑眉,“全额?”
男人顿了下,立刻说道,“不不不,三倍!迟天师!我给您三倍!现在就给您打过去,麻,麻烦您,把那那,那个带走吧!”
迟小鱼轻笑,“怎么,高老板,当初天天挂在口里的名字,现在连说都不敢说出来了么?”
那头的男人却没再言语,只是粗||重而慌乱地呼吸,昭显了他现在多么无能绝望的情绪。
郎镜看着举着手机的迟小鱼。
她纤细的胳膊映衬在黑色的T恤里更加羸弱,秀美的脸蛋白皙,却没有多少红润,脸上挂着与年龄十分不相符的清冷笑容,眼底,一片嘲弄神色。
她捏着手机的手指削瘦腻白,十分漂亮,放在乌缎般的边发旁,带起了别样的风情韵味。
郎镜突然就想起几天前的她,在昏迷中,害怕地呢喃梦语,紧紧地抓住床单时,过分用力而隐现青白的关节。
迟小鱼,迟小鱼。
这个清冷而孤单的女孩,到底在隐藏什么秘密?
她的背后,到底有着什么让他越靠近,就越看不懂的东西?
他转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透过后视镜,又看到那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扬弧度,那不冷不热的寡凉语气,以及那不紧不慢的清寒语句。
而迟小鱼,在郎镜收回视线之后,视线也转过来,看向郎镜。
良久,终究还是慢慢垂下眼睫,一颗心,慢慢沉落下去。
百婆婆不会无缘无故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