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男人的思念凝结的一个叫做‘秽’的存在。
秽,邪恶而凶残。
初醒之时的蕙儿,只是一只狂暴的野兽,没有神智没有心性。
自然而然地,攻击了站在她面前的那个欣喜若狂的男人。
直到。
她吸干了他身体里所有的血,接收了他那早已融入血液的爱恋与眷慕后,才渐渐地醒悟过来。
她明白了他的心意,也记得她在自己咬向他时的毫无反抗与心甘情愿。
这样的一个男人啊!
他爱的那样卑微与隐忍。爱的那样忠诚与虔诚。
可是,在她明白过来时,却又死在了她的口中。
幽深晦暗的墓穴里,她抱着没了声息的他,哭得双眼泪血。
她那样费尽心思想让他活着,不惜舍弃了自己。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地死在她的手中呢?
为什么啊?
为什么呢?
迟小鱼想,有些爱,就是为了成全吧!
她要成全郎镜,她还要成全三界六道。
不知藏身何处的后卿,暗界里蠢蠢欲动的眼睛,师父为她卜算的命运……
如果她活不了,至少……也要让郎镜活下去。
而她爱的这个男人,必然是要活在一个平静而安全的尘世里。
所以,三道六界,就舍命地护一次吧。
她闭了眼,轻轻地靠在郎镜的肩头。
郎镜低头看着她,伸开长臂,将她温柔地拥进怀里。
湖面上,碎金的涟漪,波光粼粼。
微风微凉。
天,明。
……
睡了一天的迟小鱼,刚从卧室出来,就见客厅里,姚可可叠着大白腿,趾高气扬一脸女王地坐在碎花的小沙发上。
气场足足开启两米八。
她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疑惑地凑过去,小心问:“女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惹您不高兴了?”
姚可可斜了她一眼,上下打量她一圈,反问:“你这两天,都跟郎总在一块呢?”
“是啊。”
迟小鱼保持着坦白从宽的良好态度,认真回答,“正好手头还有点事,就一起处理了。这两天可把我累坏了呢。”
姚可可的眼神软了些,可语气却丝毫不松,“哦?是嘛?我还以为你有了男人,就忘了我这个姐姐呢!”
迟小鱼立刻举手,“怎么可能!忘了谁,也绝对不敢忘了我的可可女王陛下!”
话音刚落,忽然又觉得不对——什么叫有了男人?
她这回答,搞得就像是有了男人也不会忘了可可一样。不对啊,似乎不该这么回答。
眨巴眨巴眼,张口正要修正一下。
那边姚可可已经放下腿,指了指餐桌那边,“去洗漱,给你带了蟹黄羹。”
“哇!”
什么修正的话全部抛之脑后,迟小鱼欢呼着拍手。
洗漱完毕,开吃!
姚可可坐到餐桌边,托着下巴望着她那狼吞虎咽的吃相,摇了摇头,“你再过半个月要开学了吧?这学期还是不住校么?”
迟小鱼点头,“嗯。我的事情晚上活动得多,宿舍不方便。”
姚可可帮她擦了擦嘴,“那行,我跟教务主任那边打声招呼,你也不用特意去走申请流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