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芬琳把各方面都协调好,已经是傍晚了,在外奔波了一天,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里。
那群不要脸的家伙,本来已经商定好的事,但似乎看出了自己的急切,一个个的疯狂的加码,逼迫她接受更苛刻的要求。芬琳喝了口水,努力将自己的火气压下去,心中冷笑,没有人告诉他们不要得罪女人吗?自己只需要在细节上有稍许的变动,就能让那帮人都把命留在暗夜礼品店。似乎想到了他们惨死的模样,芬琳发出了一阵尖利的笑声,为了这个计划,她已经准备了几个月了,现在,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难免有些激动。
芬琳坐下才喝了口水,约定的时间就快要到了,该去参加刀疤的葬礼了。她化了个妆,遮住满脸的倦容,努力表现的精神一点儿,今天晚上,她需要来操控全局,满脸疲惫的样子会影响士气的。
芬琳把汉斯叫了过来,告诉了他今天晚上的安排,虽然汉斯觉得这时候去参加葬礼有点儿晚了,但在芬琳锐利的目光下,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两人坐车来到了“斧头和烈酒”,这时候大厅已经被清空,墙上用黑白的布饰装点≥⊥,着,肃穆而庄严。正中间放置着刀疤的遗体,已经入棺了,但还没有封,他身上覆盖着鲜血战旗。据说以前刀疤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么在他的遗体上覆盖着战旗,让他像战死沙场的勇士般离开这个世界。只是他可能没有想到,他的死,只是两方博弈的结果,还有这么多人用他的死来大做文章。
本来汉斯以为来的太晚了,显得有些不礼貌,但结果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来的好像还正是时候,大厅里站了许多约克市东区的大佬,他们似乎白天的时候都很忙,只好选在这个时候前来致哀。汉斯没有往前面凑,毕竟在这群人中,自己的资历算是最浅的,所以识趣的在后面站着。
看到他们的联络人芬琳已经来了,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琼斯和几个大佬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们默契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琼斯深吸一口气,酿了下情绪,用力揉了揉眼睛,勉强挤出了几滴眼泪。他走上前去,努力表现的很哀伤,对正在守灵的刀疤的几个心腹说道:“我和刀疤兄弟神交已久,总盼着能找到个机会相识一场,没想到……我能见他最后一面吗?”
听到他这么说,芬琳很是无语,神交?他还真会措辞呀,就这说水平还被他们推举为最会说话的?人已经死了,他和你的关系到底怎么样还不是由着你随便编,虽说是亲如兄弟,但刀疤还能把一切都告诉他们吗?
芬琳也是实在选不出别的人了,刀疤诡异离奇的死亡确实将那些聪明的老狐狸都给惊住了,他们宁愿多观望一会儿,也不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剩下的,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毛头小子,就是和刀疤差不多的粗鲁汉子,让他们讲究说话的艺术太难了。还好自己各方面都打理好了,要不然凭他这样的说辞,没被轰出去就算好的了。
那几个刀疤的心腹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琼斯会这么说,但之前已经说好了,这关系到为自己的老大报仇,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其中一个光头汉子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说着,他将覆盖在刀疤身上的鲜血战旗掀开了一个角。
虽然之前芬琳就给自己打过招呼了,但琼斯看到刀疤死不瞑目的样子,还是被吓了一跳,他指着刀疤的遗体,带着些许颤音说道:“刀疤他怎么这样?!”
尽管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那几个心腹被刀疤这么看着还是觉得瘆的慌,他似乎在指责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利用他的死亡,不能让他安息。他们在心中暗念了几声:我们这也是想为您报仇呀!然后那个光头汉子走了出来,略显夸张的喊道:“我明明已经将老大的眼睛合住了……老大,你怎么死不瞑目呀!难道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似乎已经进入了角色,琼斯接下来的话说的还挺不错的,他噗通跪在刀疤的遗体前,悲痛的说道:“这是刀疤兄弟死的不甘心呐,他想要我们为他报仇。”说完,转头用通红的眼睛看着那几个心腹,厉声问道:“你们知道最近刀疤兄弟和谁结仇了吗?”
听到他这么问,他们几人就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还咒骂道:“就是暗夜礼品店那几个歹毒女人把老大害死的,老大他走的憋屈呀,琼斯老大,你要为他报仇!”说着,似乎真的激发出他们内心的痛苦,老大莫名其妙的被杀了,而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为他报仇,若非有人告诉他们这套计划,他们今天早上就抄起家伙,跟那个宸拼了。几个心腹跪在刀疤的遗体前,失声痛哭起来。
男儿并非不落泪,只是未到伤心处,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撕心裂肺的哀哭,琼斯也真心实意的落下了几滴眼泪,他站起来说道:“暗夜礼品店的那几个蛇蝎女人无缘无故的害死了我的刀疤兄弟,这件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平时就敬刀疤是条汉子,他决不能死的这么窝囊,我琼斯就算拼掉这条老命,也要为刀疤兄弟报仇!”
“报仇!”“报仇!”琼斯带过来的人和刀疤留下的兄弟都高声喊了起来。
听他这么说,那几个大佬也纷纷应和,说道:“我们几个愿意跟着琼斯老大为刀疤兄弟报仇!”
琼斯转身对刀疤的那几个心腹说道:“刀疤兄弟不能就这么含冤入土,我们几个抬棺,今天就要让暗夜礼品店的人给我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