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离开他的怀抱,怕他听到自己狂躁跳动的心跳声,有些心事只要自己知道便可以了,如若让他知道了,便只能是累赘。
少白看着女孩低垂着酡红的脸,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低笑出声,“丫头这是害羞了?哈哈哈……”
“才没有。”苏简抬起泛红的脸颊,以为自己神色如常,却不知自己此刻的表情含羞带怯不出的可爱,反正少白是这样认为的。
苏简先走在了前面,走的更是跌跌撞撞,在再一次踩滑了的时候,少白伸手拉住了她。
苏简惊吓的瞪大了失神的双眼,她就势拉住了少白的手,低垂着头,不再放开了。
少白,满意的看了看彼此交握的双手,眼含笑意,眼眸中倒映着女孩垂眸的别扭样。
苏简紧随着少白的脚步走在他的身侧,白狐裘的袖子长长的拢住了两人交握的手,自成一方温暖的所在。
今是十二月十五,此是秋雪的生辰,已近年关的街市上不出意外的热闹,乌压压的人流你来我往,一片沸沸扬扬。
深冬的淡蓝天空,飘着细细的细雪,落在身上便悄无声息的融化了,却不见湿意。
连绵了几日的大雪,在这市肆上并不见任何痕迹,许或是因为人满为患的缘由,街市上的人潮中密不透风,倒不觉得寒冷。
苏简紧随着少白,擦肩挤过拥挤的人群,她反倒觉得新奇。
从来未曾想过自己竟可以出现在这么多人的身边,孤寂仿若便是往日的一场梦境,现在的她耳闻着这鼎沸的人间的声音,脸红扑扑的,心里也跟着沸腾了起来。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色喜庆的新年用品,红彤彤的春联、花灯、中国结;堆得整整齐齐的爆竹、各色的烟花。
她可以听到人们挑选物品时,物品与手的细微摩擦声、物品与物品叮当相撞的声响,清脆悦耳。
圆形的大红灯笼,被那女子细白如葱段的手,一抚过棱角的突起,拂过凹下的灯笼面。
女子的手留连在这喜庆的灯笼上,红白相衬,美不胜收。
她的嘴角挂着惊艳的笑,那么的纯净出尘,仿若不属于人间。
每一年里,少白都会在院子里挂上大红灯笼,那喜庆的色彩,每次都像能穿透灵魂般,穿过我的瞳孔,在眼底深处微微的泛着微弱的不同于黑暗的色彩。
那一刻,我甚至怀疑,原来我竟是能看见的。
苏简每走过一个摊位,都恨不得,把摊位上的物品都细细的摸个遍,她甚至想摸一下所有的行人的面庞,来感知他们的样貌。
毕竟,她只知道自己和少白的面目轮廓,她想知道的更多,以为这样便能更接近这与自己相去甚远的鼎沸喧哗。
酒店的酒幡被风吹得呼啦啦的响,纯柔绵长的酒香味便随风绵延的随处可闻,氤氲的醉了一整条街道。黄藤酒、绿醅酒,浊酒一杯也能醉了心与魂。
路边的露天茶铺,三三两两的坐着置办年货的百姓,他们的身旁堆放着精心挑选的各色年货,红彤彤一片。
他们谈天论地、嬉笑怒骂、同茶肆里的的人笑着,像是早就相熟般。
手里的粗茶碗蒸腾着清香的腾腾白雾,袅袅娜娜,连带着映衬着这喧闹的市肆都仿若蓬莱仙境。
客栈的沿街的窗户开着,精致的雕花窗开在红墙碧瓦上,从外面可以听闻得到里面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嬉笑声。
人间无论贫贱,同样鼎沸的人声混作了最为欢庆的新春前奏。
“公子,给你家娘子买个发簪吧!你看,可好看了,姑娘这么漂亮,带上一定比那牡丹花还要漂亮。”
卖胭脂水粉和饰品的中年男子,面上堆着笑意。这几日的生意一直都不错,连带着他的心情也意外的好。
苏简听得那人的话,身子僵了僵,低垂着头不再言语。
少白倒是不以为意,他竟自上前拿起了一个雕花白玉簪,骨质均匀的手衬得白玉簪更加的素白出尘,玉簪上镂雕着朵朵初绽的白玉兰,很是精致。
“店家,这个我要了。”少白满意的看着手中挑选的玉簪,缓缓道。
“好嘞!总共三两银子,客官您收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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