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能者劳智者忧

路径已经固定，这十天的成果，更多是代表艾芸优化的功劳，而不是这三个系列本身的潜力。

    从一开始，艾芸极重视智能机械体的进化速度，这三个系列从不同侧面都体现出这一思想，青煌系列是注重智能机械个体的移动速度，而智乘系列是偏重增殖速度，最后的歧变系列，其实强调的也是速度，是种群在多样化方面的攀升速度。

    如果联邦一开始就没有智能机械法案存在，或许艾芸早就研究出来强大的智能机械体，联邦方面一直担心智能机械拥有行动力之后，会发生失控的情况，从而毁掉整个联邦的文明种群。

    而艾芸一向认为，拥有智能的机械生命，是能够跟人类和睦相处的，就算将来某一天，智能机械种群独立，也不过是伦斯星团多了个种族而已，而且那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在此之前，人类会从智能机械体身上，学到很多东西，能够极大地促进自身文明的发展。

    看看联邦就知道，一百多亿的人口基数，两百多年都未能在奇点跳跃理论上取得突破，这说明联邦三族已经遇到了一个瓶颈，如果没有异族入侵这个事件，再耗费几百年也没有关系，可惜天不从人愿，偏偏伦斯星团的各处遗迹表明，异族入侵不可避免，浩瀚星空里有无数的智慧生命，你不能指望每一个种族都是善良有序的，想不被灭亡，就只能拼命向前。

    希望这一切还来得及，艾芸想起库帕星的遭遇，心中微微一痛，注意力重新回到三号星上，这时露丝小姐的声音从头盔中传来：

    “艾芸，刚刚一艘联邦标志的小型舰艇跳入泰德星系，已经确认是军部的联络飞船，他们带来了最新的消息，我想您可能想了解一下。”

    “好，我过会儿退出来。”

    两小时后，军部连络船进入欧根尼号船坞，几名联邦太空舰队的军人跟艾芸见了面。

    带头的是太空舰队的司铎少校，见自己真的找到了艾芸院士，司铎少校十分庆幸，还没坐下就说道：

    “谢天谢地，艾阁下我们终于找到您了，自从库帕撤退以来，军部派出了不少舰艇，搜寻您的下落，从星云研究院那里，我们听说您曾提到过泰德星系，就想到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您真的在此。”

    其实军部在几年前，就知道艾芸秘密进行着智能机械体的试验，不过由于跟总理韩裳的承诺过，智能机械体的项目一直限定在小规模试验，军部想要的东西，是能立刻投入战场的战斗单位，这东西艾芸无法给予，这件事军部也没有办法，异族入侵后，军部第一时间请求艾芸给予帮助，谁知道库帕没过几天就同样沦陷，艾芸根本没机会扩大智能机械体的规模。

    “您辛苦了，现在联邦状况如何？”艾芸问道。

    “很危险，中央区域已经全部沦陷，我这里带来一些最新的情报，一会儿您可以看看，总枢委的几位领导，迫切想知道您的机械体项目是否已经恢复，还要多久能够支援战场？”

    “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如果军部想让机械体参加太空战斗的话，可能要失望了，这十几天的时间，根本不够。”

    司铎少校一阵失望，如果不能在太空遏制异族的势头，地面军队根本无法参战，四大军区的陆军几乎无损，却无法登陆被占领的星球，空有武力无处发挥，想跟异族拼命都无从谈起。

    “这……，太空舰队损失惨重，十不存一，现在已经退守北部军区，希望借助宣武要塞抵挡敌人，而根据我出发前的情报，异族的入侵选择，已经由繁华星球，转到人口稠密的星球方面，我们在盖德尔星的撤退计划还未完成，太空舰队现在已经无力给予支援。”

    盖德尔星？艾芸心头猛然出现凌坷的影子，他还活着吗？首都白石星已经沦陷，所谓终身流放也不必理会了吧，听说盖德尔星地表都是穷凶极恶的流放犯人，这个呆子会不会被人宰掉？

    “艾阁下……”司铎少校等了一会儿，仍不见艾芸答话，出声提醒。

    “哦，不好意思，突然想到了别的事情，如果是盖德尔星的话，或许我可以试试，至少在地面能够拖延一下，机械体进化时间太短，远远没有达到库帕星的水平，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