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利?”初夏想起李清玹适才是在治病,听他说是顺利,心中大喜,来不及跟他说得太多。忙绕过屏风,过了珠帘,入内房去。只见崔小姐依然躺在绣床,身上盖着锦被,如瀑般的黑发散在枕上。
小姐分明还未醒来,那李清玹不是说顺利么?不对。初夏仔细一看,便见得小姐泪湿双颊,那一床锦被似乎也有些凌乱。
“李清玹!!!臭书生!!!登徒子!!!”初夏怒气腾腾,跑了出来,指着李清玹大声道:“你个胆大妄为的登徒子,胆大包天,敢对小姐下手?”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崔府?要打死你这个登徒子,轻而易举!!”又想起自己轻信了这个李清玹的话,初夏更是怒极,眼中瞬息湿润红透,一旁抄起了捣药杵,狠狠朝李清玹砸来。
李清玹退了几步,脸上露出复杂神色,那出尘脱俗之意瞬息消失无踪,只有几分懊恼。他又闪避了几步,恰好被初夏看见脸上的掌印。那掌印纤细,似乎与小姐的手掌极为吻合,必然是他轻薄了小姐,被小姐打了一巴掌。
如此想来,初夏更是怒不可遏,将捣药杵狠狠掷去,更顾不得捣药罐里还有些药材,拿了起来,又朝李清玹砸去。李清玹本是江湖侠客,身手敏捷,自然轻松躲过。眼见初夏张口要呼唤人来,李清玹面色一变,欺身上前,按住了初夏的口鼻。
初夏挣扎不出,眼露惊恐,暗道:“这家伙
当真是胆大包天,莫非是想图谋不轨,羞辱本姑娘?那老管家怎么还没带人来?”“误会误会,初夏妹妹不要动怒,听我解释。”
李清玹放开了她,见她又要拿东西来砸,忙闪避一旁,“请容许在下解释!”初夏也生怕这登徒子再发狂性,拿着东西作势要砸,又稍微一听李清玹的话,她眼中闪过不屑之色,就要呼喊。
李清玹面色一变,不待她开口呼喊,便又上前捂住了她。“请听在下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如若我做了有违人伦道德之事,天地不容,五雷轰顶……”李清玹急忙连发毒誓,证明自己的清白。
眼见初夏眼中似乎渐渐少了几分冰冷怀疑,李清玹暗道还有解释的余地,斟酌言语片刻,沉声正色道:“适才我治疗崔小姐的病症时,需要在期门穴按压治疗,由于吾急于救人,忘记避讳男女之防,崔小姐刚醒来见到房内就我一人,不免误会,所以……”
初夏眉间轻蹙,但似乎有些相信他的话,李清玹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了下来。咚咚咚……身后陡然传来敲门声,又有个温婉声音问道:“夏儿,快来开门。”李清玹面色微变。初夏看了他一眼,露出冷笑,大声道:“夫人,房门没锁,你带人进来罢。”
还带了人?李清玹微微一惊,计上心来,怒道:“初夏姑娘,在下好不容易才治好了崔小姐,你怎么反而打人?”门外进来个端庄大方的妇人,皮肤白净,十分端庄贵气,模样与那位崔小姐的模样倒颇为相似,她面带急切,眼含泪水,不消多想,便知她是心忧女儿。
不待凝儿说话,李清玹已然先一步说道:“禀夫人,在下李清玹,小姐的病已无大碍。”听了这话,崔夫人喜极而泣,连忙施礼答谢。李清玹推脱两句后,这夫人心忧女儿,也来不及多说,便匆匆入内,去看女儿去了。
“夏儿,你怎么对客人无礼?”老管家站在门外,恰好见到李清玹面颊的掌印,再忆起适才李清玹那句话,立时心中脑补了“事情原委”。
顿时皱眉喝道:“这位李郎君乃是王校尉好不容易才请回来的名医,如今治好了小姐的病症,更是崔府恩人,哼,若非小姐待你极好,说不得老奴要拿你过一过家法的厉害。”
初夏万分委屈,指着李清玹,咬着牙说不出话来,忽然便低泣起来。 “罪过罪过。”见初夏委屈哭泣,李清玹暗道:“以后宁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女子呀。”
李清玹忙出了门口,与老管家站在一起。见老管家还要呵斥,他忙道:“误会误会,这也是初夏姑娘护主心切,以为晚生没能治好这病,真要说来,不该罚,该赏才是。”
老管家这才点头,其实他待初夏这小丫头极好,几乎视作孙女。只是害怕李清玹报复这不懂事的丫头,毕竟治好了小姐的病症,他已经算是崔家的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