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的话会损失很多银子的。”宋箬溪怕田庄被她这胡乱折腾,会欠收。
“亏了就亏了,日后再赚回来就是了。”纪芸一脸轻松地笑道。
既然如此,宋箬溪也就大起胆子,把田庄的事给定了下来。
这天下午,宋箬溪收到了周府送来的请帖,周思仪要在三天后办赏画大会,请她前往。宋箬溪让人回话,三天后必到。
次日,宋箬溪又要出门,这回不敢说去食为楼,吃煎酿斑鸠,说是要去画坊寻一幅好画,带去周府。
纪芸信以为真,没有拦她。
宋箬溪的马车抵达食为楼,刚下车,就被不远处的一对男女吸引了目光,停下了脚步。
“这位施主,请你放手。”邺疏华被一个姑娘拽着衣袖,脱不了身。
“邺公子,您不认识我了吗?在花朝节那天,小女险些被蜜蜂蜇倒,是您不顾安危,挺身相救,您忘记了吗?”那位姑娘提醒邺疏华。
“出家人慈悲为怀,见人危难,理当援手,施主不必言谢。”邺疏华扯了扯衣袖,其实他已经认不出这位姑娘是不是当日所救的那位姑娘了。
“公子救了小女,我们一家都特别感谢您,今日真巧,在街上遇到您,小女子实在是无以为报。”那姑娘脸上红晕,含情脉脉地看着邺疏华。
大庭广众,人来人往,男女纠缠,引人侧目,邺疏华洁身自好,岂能让人误会?何况这位姑娘灼热的目光,让他感到心惊,急声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见人危难,理当援手,施主不必言谢,请放手,让小僧离去。”
“公子,小女的爹娘要当面感谢公子,请公子随小女一起回家。”那姑娘不肯松手,还胆大的邀请邺疏华一起回家。
宋箬溪看到邺疏华满脸窘色,知道他性情温和,不愿疾言厉色训斥,可是这位姑娘脸皮厚如城墙,他这样的态度,要想脱身,很难,就有心助他一臂之力,扬声道:“师兄,你不守清规,与人在这大街上拉拉扯扯,我要告诉师父,重重地罚你。”
邺疏华愣了一下,看到香绣,认出是宋箬溪,对那姑娘道:“施主,小僧的师弟要去向家师告状,小僧就要受罚,还请施主放过小僧。”
“邺公子救了我,我在对他表达感谢之情,你别误会,别向你师父告状。”那姑娘不知真伪,不忍邺疏华因她受罚,连忙解释道。
“表达感谢之情,需要拽着他的衣袖吗?”宋箬溪冷冷地诘问道。
“我……”那姑娘张了张嘴,不甘愿地松开了手。
“师兄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进去,难道要师父等你不成?”宋箬溪厉声问道。
邺疏华疾步走进了食为楼。
宋箬溪看也不看那位姑娘,走了店内,掌柜的见她来,迎了上来,笑道:“请姑娘先去厢房稍等片刻。”
听这话,宋箬溪知道上官墨询还没来,回头见那位姑娘还站在门口没有离去,笑着对邺疏华道:“师兄,请随我来。”
邺疏华就跟着宋箬溪上了三楼,进到房里,双手合十行礼道:“多谢师弟出手相助。”
宋箬溪取下帷帽,笑道:“师兄,今日若是我不帮你,你要怎么脱身?”
“小僧会与她说道理。”邺疏华道。
“她要是不听,你怎么办?”宋箬溪继续问道。
邺疏华笑,“小僧就念佛经,感化她。”
宋箬溪抚额轻叹,道:“师兄,刚才那位姑娘,你救了她,让她对你有仰慕之情,要以身相许,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感化的,她只会不停地纠缠你。”
“师弟,小僧一心向佛,不敢旁骛,红尘之情,与小僧无缘。”邺疏华正颜道。
宋箬溪笑着摇头,道:“师兄,你不是真正的出家人,你没剃度,你还在红尘中,这些事是无法了断的。”
邺疏华微微蹙眉,抿唇不语,眸底涌起很复杂的神色,宋箬溪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弦,觉明大师不肯帮他剃度的原因,就是说他尚有俗缘未了,无法得成正果。
“师兄,你的随从呢?”
“小僧不喜他们跟随。”
“若是有他们跟着你,那位姑娘就没有机会纠缠你了。”
邺疏华一怔,笑道:“师弟所言有理,以后,小僧会带随从同行。”
“师兄,就算带了随从,你也要学会变通,遇到什么样的人就要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一味的温和应对,只会令自己陷入困境。刚才你无法口出厉言,就断袖离去。以行动令她死心,不再纠缠不休。”宋箬溪好意指教邺疏华,要知以他的容貌以及家世,还有他这个温和的性格,今天的事,以后一定会经常发生。
邺疏华点头道:“小僧知道了,多谢师弟。”
掌柜的将热茶和点心送到了门口,香绣端了进去。宋箬溪提壶给邺疏华倒了杯茶,道:“师兄喝杯茶,一会,我让掌柜的引你从后门出去。”
“多谢师弟。”邺疏华笑着道谢,端起茶杯,优雅的喝茶。
“那本经书,师弟译出多少字了?”邺疏华问道。
宋箬溪这些天,那本经书翻都没翻,可是不好意思实话实说,只能撒谎,“我只译出来几个字,师兄译出多少字了?”
“小僧也只译出两句话,‘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与五百大比僧伽,由王舍城往那烂陀村,同行于大道。一游行者须卑亦与其弟子梵施童子,由王舍城往那烂陀村,同行于大道。’也不知是否正确,请师弟雅正。”邺疏华从衣袖拿出一张纸来,双手递给宋箬溪。
宋箬溪欲拒难拒,只得接过那张纸,垂眸看了一遍,道:“我译出来的那几个字,与师兄的一样,师兄译的必是正确无误。”
听到宋箬溪的肯定,邺疏华喜上眉梢,经书译出有望,功德无量。
喝完杯中的茶,宋箬溪让香绣领邺疏华出去找掌柜的,让他从后面离开,担心那位姑娘不死心,带着一家人在前门等候。
邺疏华离开没多久,上官墨询就来了,看到桌上摆放两个杯子,杯上已经没有茶水,杯沿处没有女子饮茶后会留下的痕迹,眸色忽沉,一撩锦袍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对面的宋箬溪,问道:“你来多久了?”
“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宋箬溪没有注意到上官墨询眸色变化,另取一个茶杯,提壶为他斟了杯茶。
上官墨询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蚕娘,去门口守着。”宋箬溪道。
蚕娘和青荷退到门外。
“怎么样?”宋箬溪迫不及待地问道。
上官墨询垂下眼睛注视着手里的茶。
“她没有被选上?”宋箬溪怯怯地问道。
“綮颜就快回京了。”上官墨询答非所问。
宋箬溪愣了一下,“哦。”
上官墨询抬眸看着宋箬溪,“你父母是否知道綮颜的存在?”
“我娘知道。”
上官墨询莫名地感到气闷,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目光看着窗外。
宋箬溪茫然不解,也把目光投向窗外,天空湛蓝,无限深邃,只有几片羽毛似的去翳一动不动地点缀在那里,远处有鸟儿飞过,眨眨眼睛,问道:“墨询,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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