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谌晓玉是被热醒的。
火辣辣的疼痛在周身弥漫,背上又被炙烫的感觉,有浓烟在往口腔,鼻孔里灌,呛人的恶臭,压在胸口上,让人窒息。
她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墙上有火红的影子伴随着浓黑的烟雾在乱串。
着火了。
她想喊叫,可是叫不出来声音,喉咙巨大的力量卡住了,她挣扎着要做起来,可是身子也是被什么紧紧地压住了,动弹不得。
浓烟,四周围全是浓烟,黑呼呼的,像电影上看到恶龙,张牙舞爪地盘旋而来,眼看着就要吞噬着她
着火了,谌晓玉想喊。
火苗猛然窜高了,周围有什么在哔哩礴喇地燃烧,警报器刺耳地鸣叫着,消防车的警笛在刺耳呼啸着。。。。
“开门,开门,快点开门啊。”有个声音尖叫。
这个声音不是她自己的。
她的嗓子被捏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开门,开门。快开门。”那声音声嘶力竭哭喊。
窗户是被封死的,外面灰蓝色的天空,被火光映照得血红。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谌晓玉的眼前猛然一黑,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像是坠落到了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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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晓玉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雪白的天花板。
天花板的中间拖着一个根电线,电线的下方悬挂着一个玉兰花形状的白色玻璃灯罩。
她转了转眼睛,看向周围。
对面的大白墙上,挂着一个年历画,画面上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手捧着鲜花与奖杯,冲着镜头灿烂微笑。
谌晓玉觉得那女孩子十分眼熟,又仔细看了看,认出是80年代的电影明星张瑜。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着那张年历画上,清清楚楚地印着几个鲜红的大字:1980.
1980年?是时空隧道突然拐了弯,重新折回到了1980年?
她呆呆地看着那张日历,想好好理清楚思绪,可是念头刚刚转起就觉得脑子里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钻动,刺入的疼痛。
“我去看看晓玉今天醒了没有。”房间门口有人在轻轻说话。
这声音这腔调怎么这样熟悉?明明好像是在哪里听见过啊。谌晓玉闭着眼睛,心里恍恍惚惚的。
“晓玉,侬醒了没有啊?”这下她听出来了,这是她奶奶的声音。
奶奶不是早已经去世多年?现在怎么还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咬着嘴唇没有吱声,继续打量着眼前。
这是一间七、八个平方的小屋,面对面放着两张单人床,两只床的中间夹着一张低矮的床头柜,另一头靠着窗,窗下是一张带着抽屉的老式书桌,桌子的上面墨水瓶,日历本,并排发放着一排书籍,花花绿绿的封面看不清楚字迹,中间的一个大抽屉上挂着一把小铁锁。
书桌的另一侧是一个荸荠色的五斗柜,柜子上零零散散地方着些杂物,引人注目的是一只大红色的花瓶,花瓶瓶口插着一把鸡毛掸子,漂亮的芦花鸡毛,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
谌晓玉记起来了,这是奶奶家,是她在那个叫童年的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晓玉,醒了啊,就起来吧,已经睡了好多天了,该起来了。”奶奶进来,坐在她的床头,,眼睛望着她。
谌晓玉瞪大了眼睛面前这个老太太,花白的头发用钨丝夹子整整齐齐地夹在耳朵后面,穿了件月白色的布衬衫,白皙的脸上没有太多的皱纹。
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1980年时期的奶奶,也只有60多岁。
谌晓玉依然呆呆地看着,她伸出手,仿佛要在她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谌晓玉本能地躲了一下,没躲过去,奶奶的手掌有点粗糙,拂过她的额头,是温暖的。
她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真的是小时候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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