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贤达要离婚?”邓奶奶问,身子摇摇晃晃,邓红梅手疾眼快,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三嫂,你忍一忍,有什么事情过了这两天再说。”邓红梅冷眼看着魏秀芝,蹙着眉心劝道。
那魏秀芝一听她的话,立刻抬起头来,瞪着邓红梅,冷笑地恨很道,“忍一忍?你让我忍一忍?你知道我忍了多少时候,是我要闹?还是你们邓家人要闹?现在是邓贤达要与我离婚,你知道吗?结婚十几年了,他现在说与我没有共同语言,无法共同生活,那十几年前,他怎么不讲这话?!当初他被下放到农村去的时候,他怎么不讲这话?你说说看,他是不是没有良心?”
“三嫂,”邓红梅脸上有点尴尬,“我没说三哥就是对的,只是这些事情,能不能等过了这两天再说,等送走了爸爸,你怎么说都行。”
“送走了老爷子,你们谁会理睬我?就是你,邓红梅,你说你会理我吗?你还不是与你哥一样,用完人家就把人家当鼻涕一样甩了。”魏秀芝冷笑地说,看着邓红梅的眼光里充满了刻毒。
她恨,邓红梅也不是好东西,与邓贤达是一路货色。
“三嫂你。。。。。。”邓红梅被戳了痛处,脸上一阵儿红一阵白,咬着嘴唇没说下去。
“秀芝,红梅说得不错,就是这两天的功夫,你也别闹了,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看了这场面,奶奶不得不出声劝道。
她与爷爷的表情很尴尬,乍然一听到别人家的家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谌师母啊,我倒是想忍啊,可是他们家的邓贤达不让我忍,老爷子尸骨未寒,他就算计好了这栋房子他能得多少钱,钱还没到手呢,就忍不住要与我离婚了,我在他们邓家十几年了,做牛做马的日子都有我的份儿,这富贵还没到手呢,就翻脸不认人了。”魏秀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转头又去跪爬到邓爷爷的遗像前,“老爷子啊,您开开眼啊,怎么这邓家的儿女,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啊。。。。。。”
“一楠,你去送送谌师母他们,我上楼歇一会儿,秀芝,你若是要哭要闹,我也不拦着你,反正我这老脸都是被你们丢尽了。”
许久不做声的邓奶奶,突然发话了,她木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先上楼去了。
魏秀芝一愣,然后,又嚎得撕肝裂胆,像是自己亲爹死了一样。
邓红梅叹了一口气,双膝跪在她父亲的灵台前,垂着脑袋深深地埋进了身子,谌晓玉远远地看着她高耸的肩膀一直在抖动着。
“唉,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邓一楠送他们出门,临回去之前,又悄悄地对谌晓玉低声说。
“没事,哪家没一点烦心事啊。”谌晓玉安慰他,想起自己的父母,心里又是一滞,默默地叹了口气。
是啊,家家都有烦心事,都是些清官也难断的家务事,可偏偏就搅和得人生不得安宁。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亲人之间之间的沟通这么难,难道也不如外人?”邓一楠迷茫地说,“我三婶这样闹腾,就没考虑过她的自尊,她的脸面?难怪三叔要和她闹离婚,她这样的性格谁能受得了。”
“其实她可怜啊,都四十多岁的人了,离婚之后,你让她如何生活?”谌晓玉看了一眼邓一楠。
“。。。。。。”邓一楠愣住了。
一个女人,如果里子都没了,还谈什么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