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满不在乎地吐着烟圈,“最近这几天村子里的事情多,所以还没收上来。明天就下去收。我说就是耽搁了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请您带我们去看看货吧。我想想看看实际的进度怎么样了。”
“这货你们就不用看了吧,到时我交给你们就行了。”于厂长的坐着那儿,抖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
“于厂长,您不带我们去看货,我们怎么知道这批货到底有没有问题?到时候如果不能按时按对方的要求交货,那这个责任您负得了吗?”
于厂长嗤地笑了一声,“谌小姐,你年纪还小,这么着急,凶巴巴的,以后怎么找婆家?是吧?”他说着又哈哈地干笑了几声,摇了摇头。
谌晓玉脸涨得通红,无语地闭了闭眼睛,嘴角抽了抽,咬着嘴唇,硬生生地将骂人的话噎了回去。
路重庆从于厂长进屋的时候就一直默不作声,这会儿看了晓玉的脸色,眼角轻轻浮起一丝笑意,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中华,抽出了一根,向于厂长扔了过去,又把那包烟扔在了茶几中间。
然后亲切地笑道:“于厂长是本地人吧?”
他本来长得就帅,坐在那里的时候默不作声,就已经引人注目,此时再一开口,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俯就感觉。
于厂长接过那香烟在手里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并没说话,他虽然是个厂长,但并不是个生意人,他原本是镇上的工业办公室做个小科员,因为嘴巴不饶人,得罪了人,被调了当这个厂长,心里不痛快,所以对待工作没几分热情,有活就接,没活就歇着,自己还是拿着工业办的那点死工资。
此时听着路重庆的话,又见他仪态不凡,心里不禁楞了一楞,重新打量了他几眼。
“牛书记跟我说过,你们这个地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特别是你们县里的柳条手工编织技术一直在全省都很有名。”
“牛书记?是哪个牛书记?”于厂长结结巴巴地地问道。
“牛树立书记啊.”路重庆看了看他,挑眉:“难道你不知道吗?”
于厂长更加紧张,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说:“你认识我们牛书记?你是什么人?”他说着又看了看谌晓玉,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谁知谌晓玉转过脑袋根本就不理他。
“我啊,我是谌小姐的手下,她是我领导啊。这次是跟我们领导过来看货的。牛书记是我朋友啊,听到我们来,特别高兴,还说让我们看了进度之后再去县里向他汇报。他对乡镇企业的发展特别重视,一再要求我们要扶持你们。”说着他给于厂长使了一个眼色,把他拉到一边,凑近了,压低了声音,有些为难地说:“您看,我答应了牛书记要帮你们,特别建议给谌小姐用你们厂的货,现在这样我怎么向书记汇报啊?而且,这谌小姐回去肯定要跟老板告我一状啊,那以后牛书记的事情,我也不敢答应了。”
于厂长一听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连忙说:“误会,误会,您早说啊,我一直没见过您,也不知道这层关系,不好意思,得罪,得罪了,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牛书记说,我这就带你们去看货去。”
路重庆微微一笑,意味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