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报告到底该怎么写……如果写了真实情况,那问题可就是大了……”
路重庆沉默不语,以至于小高都以为他睡着了,忍不住回过头瞧了一眼,只见路重庆的眉眼掩映在台灯的阴影之下,如同一口深潭,看不清内涵。小高悚然一惊,莫名其妙地觉得后脊背发凉。
他等了一会儿,才听到路重庆说,“如果不写真实情况,那是你我……我们两个人是准备等着上军事法庭?”
小高愣了一下,低下头嗯了一声。
路重庆这才笑了一笑,“既然领导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到我们这儿,我们就责无旁贷,你就安安心心地写吧。一切有我。”
是的,一切都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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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晓玉没有料到自己那天晚上居然能够睡得那么好,不到十点钟就沉沉睡去,到了早上八点左右才被照进窗棂的阳光刺开了眼皮。
她翻了一个身,抱着被子看着在微风中飞扬的印花窗帘,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里,直到听到卧室门口传来邵兰茵说话的声音才惊觉,这是自己的家。
“晓玉啊,醒了吗?你还不起来啊?”卧室门外邵兰茵在敲门。
“你吵她干什么,这又不是上班,你让她多睡一会儿。”谌文彬轻声地打断道,“你让她多睡一会儿,又没什么事情。”
邵兰茵““什么叫没事,她昨天是跟人家约好的,怎么到现在还能不起来呢……”
“哎,昨天他们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又何必当真的,我跟你说啊,这孩子的事情我们不能着急,不能给孩子压力,要不然晓玉心里不痛快啊。”
“什么不着急,你女儿多大了,你眼睁睁地看她做老姑娘……”
“你不是说她那……什么失恋吗?”谌文彬的声音越发低下去。
邵兰茵“嘘”了一声:“哎呀,让你别提这件事情……正是因为这样,晓玉才应该多出去转转,你看邓家那个孩子这么优秀,这么多年来对咱们晓玉也是……晓玉为什么要在那一颗树上吊死啊。这事你就别管了……”
“欸,我看啊到时候你吃力不讨好。”谌文彬叹气。
谌晓玉听着爸爸妈妈在门口的压低声音的议论,想起了昨天是与邓一楠约好,今天陪他四处转转。
正好自己也需要与邓一楠好好聊聊,以解心底里的疑惑。
邓一楠的车停在院子门口,是一辆崭新的进口轿车,他坐在那里,手指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方向盘上的皮套,眼神毫无聚焦地焕散着,脸色苍白。
谌晓玉蹙眉,迟疑了一会儿才敲了敲车窗。
邓一楠从沉思中惊醒,很有绅士风度地下车,为谌晓玉打开了车门。
谌晓玉上了车,便开门见山地笑问道:“一楠哥,怎么好端端的博士学业不读了?”
邓一楠愣了一愣,才笑道:“哦,不是不读,是暂时休学而已。”
“休学?”谌晓玉秀眉一挑:“奇怪,好端端地为什么要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