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隐藏。如他所讲,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不想说的就直接拒绝,没有对我说过谎话。关于他和他家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在我上船的前一个月,自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任何消息。我看完这些旧年资料,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踩着夜色回到宿舍,想着自己与苏放的相遇,他是在生命最低谷的时候遇到了我。然后一步一步又走到了太阳底下,而那个让他从太阳底下滚到黑暗里,可能永世不能翻世的人就是奥斯特的父亲。回到宿舍把这些烦心事暂且搁了一搁,我躺下来准备休息。跟着奥斯特逛了大半天,躺下来才觉得腿有点酸,正在我快要入睡时,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最初听到声音时我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明白是自己的电话在响。我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办电话卡,正在响得欢实的是宿舍的固定电话。接通以后我喂了一声,那边沉默了一下才说:“是我。”打电话过来的是奥斯特,我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你的事,我很少有不知道的。”他在那边很平静的说,“今天累了吗?”这话问得没来由,我马上说:“不累,这么晚你有事吗?”“没事,就是问一下你,看你在宿舍没有,睡吧,晚安。”他说完挂了电话。这个电话把我搞得云里雾里,大爷这是闹什么脾气?大姨妈来了?刚才洗澡的时候,我就想清楚了,不管对于苏放,还是奥斯特,我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偶尔在他们的生命里出现,也只是过客。他们接下来,各自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与我无关,而且也不是我的能力所能干涉的,倒不如把这件事忘记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的计划很简单,已经从原来的做五年服务员改成了,现在好好学习,这家大学的酒店管理系算是非常不错的,毕业以后先回奥斯特的公司服务三年,这是有合同约定的。如果要违约,需要支付一笔高额的违约金,我只要脑子没进水,就不会做这样违约的事;之后如果有合适的工作机会就换一下,如果没有在东南亚总部一直做下去,还算不错。不管是新加坡的环境,还是公司的待遇,我都很满意。这么想着,我很快就睡着了。接下来的一周,两人都没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到电信公司办了一张包月的套餐电话卡,每个月能打二百分钟的国际长途,电话一办好,我就给我老妈打了过去。原来天天住在一起时,基本上不懂得什么是牵挂。自从出来以后,深刻体会一次什么叫思念。除了在船上的时候,我每周都和妈妈通电话。这一次差不多八天没打电话了,电话一接通,妈妈就在那边说:“诺诺,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久没给妈妈打电话?”“妈,我好着呢,上一次不是和您说过我要来拉斯维加斯上学嘛,所以这几天一直忙这个手续的事,就没来得及给您打,现在入学手续办好了。”我和妈妈事无巨细的说着自己最近的生活。她听了一会儿后,放缓了语气说:“诺诺呀,女孩子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另外……“她犹豫了一下,又说,“你年龄也不算小了,和小冯不合适就再找一个谈谈,女孩子的青春就那几年,别一晃给耽误了。”“妈。”我拉长了声音说,“我知道了,别说这事行不行啊!”最近三个月,不知道我妈到底那根筋没搭对,只要打电话就会说起我谈男朋友的事。也是奇怪了,原来我高中的时候搞对像,她也是说个不停,说我不以学业为重;现在我不搞对象,好好上学了,怎么也不对了?“别嫌妈妈烦,妈妈也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一眨眼就到二十七八岁了,到时候再想找一个好的就不容易了。”妈妈见我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加重了语气。“好了好了,我知道啦。”我急着收线了,照这个话题说下去,她能说上半个小时。我现在才二十三岁,距离二十七八远着呢。“别不把妈的话放心上,留意一下那边的中国留学生,找个可靠了。另外,就是别找外国人,花花肠子多,你可吃不住。”妈妈又紧忙叮嘱了几句,在我的催促下才挂了电话。上学与工作不同,每年有两个长假,我算了一下自己存下来的钱,应该能够回去探一次亲了。想到这里,一下子就高兴起来,翻出日历查还有多少天才能放假。我还没翻到六月份,手机屏幕一亮跳进来一个电话号码,我接通了一听,是苏放。
...